“越大人,女尼身份和逆王之事有关,本王今天来就是特意提人的。”见越文寒不说话,裴玉晟又冷声道,“越大人之前的行事已经很不合规矩,现在还是应规矩把人犯送过来,之后关于女尼的事情都由本王负责。”
“是,王爷!”越文寒应声,景王这么说,他自然也不能反对,幸好方才很及时,女尼已经画了押,自己这里的事情也算是了了,女尼的事情不过是一个跳板,能跳到自家小姑姑的案子上就行。
有了女尼的话,才可以洗清那个叫海兰的下人泼给小姑姑身上的污水,至于这后面的事情,他方才也已经有了头绪,派出去的两个亲信都已经回来了,人已经被偷偷带了回来,现在就已经进了大理寺的大牢。
就剩下这个这个海兰改口了!
差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如果自己这里方才没有撬开女尼的口供,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有眉目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王把人带走。
这会其实已经算是尘埃落地,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越文寒没有半点违逆的让西狱的人把女尼带走,见越文寒态度极佳,裴玉晟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待得越文寒把他送到大理寺门口的时候,还特意的道,“越大人辛苦了,之前开棺之事,本王一定会查问清楚,绝不会让越大人白白的担了这么一个责任。”
“有劳王爷。”越文寒恭敬行礼。
裴玉晟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马车一路回了西狱。
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似乎连屋子都显得比大理寺阴沉的西狱,裴玉晟皱了皱眉头,如非可以,他是绝对不愿意来这里的,特别是裴元浚回了京之后,这里面更是时不时的能听到刑讯的声音。
既便是他办案的地方,也不安宁。
又一声惨叫传过来,尖锐的带着颤音,几乎不象是人能发出来的。
裴玉晟的唇角紧紧的抿了抿,看向那一处传声的方向,只扫了一眼,便大步进了他自己办公的地方。
虽然不常来,他这里也有办公之处。
“景王殿下,我们王爷请您过去。”忽然一个声音从一边传过来,叫住了裴玉晟的脚步。
“王叔在这里?”裴玉晟停下了脚步。
“是的,我们王爷已经在这里等殿下许久了。”过来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恭敬行礼。
“什么时候来的?”裴玉晟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个时辰之前。”侍卫道,身子往边上一侧,“景王殿下请。”
三个时辰之前,正是曲秋燕来向他哭诉的时候?
这会也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裴玉晟咬了咬牙,只能感叹自己运气差,怎么就遇到裴元浚找自己。
转过身跟着侍卫往前走,耳边惨叫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沉重,去的不是裴元浚平时办公的地方,而是牢房。
这个煞星不会是在亲自上刑吧?
这么一想,裴元浚越发的不好起来,脚下越发的慢,但再慢也有到的时候,果然在一处牢房门口站定。
“殿下请稍往,属下去禀报我们王爷。”
裴元浚站定脚步,心里惴惴的看向入口,眉头紧锁,裴元浚一直在等自己,这么巧吗?
“我们王爷请景王殿下。”侍卫很快从里面出来,对裴玉晟道。
裴玉晟点头,抬步进入,转了一个弯就看到里面的情景。
被挂起来的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满身是血,另一边宽大的座椅上面,裴元浚一袭深紫色的锦袍,衣角上面有几朵闲适的鸢尾花,淡蓝色的很是清雅,一如现在的裴元浚,笑意浅浅的挂在脸上。
俊美的睡凤眼带着几分矜贵,抬起看人时,也很悠然不带一丝攻击性似的。
睡凤眼和丹凤眼有些相仿,只是在他抬眸和垂眸之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雅致清贵。
斜靠在座椅围栏上的裴元浚看起来很温和,也很优雅,只是此情此景,并不适合的面前的一切。
有了对面墙上的混身是血的人,以及能让人从恶梦中惊醒的惨叫声,眼前的优雅就变得如同要嗜人一般,透着些诡谲和令人悚然的惊悸,才一见面,裴玉晟就觉得背心处凉凉的,仿佛有什么鬼魅爬过似的。
这个变态的裴元浚又想干什么?
“景王来了,一起来问问吧!”看到裴玉晟进来,裴元浚懒洋洋的身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那里还放着一把空的椅子,同样宽大,正对着裴元浚的位置,算是脸对脸。
原本脸对脸也算不得什么,这本就是待客之道,但如果坐下之后,身后的情形看不到,但却时不时的发出惊憷的灵魂的惨叫声,没有一个人是坐的安宁的,这个时候宁愿是直接看到,也不愿意只凭着听觉查觉到。
“王叔,本王还有事,就不陪……”裴玉晟强扯出一丝笑容道。
“有事,能有什么事?最近几日不是一直在忙宫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