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大事!”裴元浚看过后悠然的道,“如果为臣是这个父亲,那就再考证一番吧,反正也不是很急。”
“可如果……那儿子不想认这个父亲呢?因为……他母亲的死,怪责到这个父亲?”皇上神色郑重的看着裴元浚,问道。
“血浓于水!”裴元浚挑了挑眉。
“血浓于水?”皇上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眼睛亮了起来,转向一边的力全。
力全早就红了眼眶,连连点头,“皇上,的确,是血浓于水!”
“好……好一个血浓于水!”皇上连声道,手用力的桌子一拍,激动的看着裴元浚,难以压抑心头的激动。
这么久的犹豫和不安,仿佛一下子也找到了渲泻的方向,是的,终究是血浓与水。
“你再看看下面的折子。”为了掩饰激动的情绪,皇上又指了指下面的折子。
裴元浚放下了这本,又随意的拿起了另一本,这一次倒是真正的折子,而且还是一本参柳侍郎的折子。
看过之后,裴元浚手指轻弹,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对着一直关注着他动静的皇上道:“柳侍郎的确是很不靠谱,但他必竟还是太子未来的岳夫,这个时候如果再过多的斥责,太子脸上会无光的。”
“那就不斥责了?”皇上冷哼一声。
“皇上,这事再看看后续吧,必竟事情已经罚过了,一事不二罚,既然罚过就不能再罚。”裴元浚不以为意的道,伸手点了点这本折子,“这次的事情,算起来也是柳侍郎的私事了,不必再理会。”
“方才太子还求了情!”皇上冷声道,一想起裴洛安方才的态度,他就生气之极。
“必竟是未来的岳父,太子向来重情,能这么做,也是正常。”裴元浚笑了。
皇上不满的很,“重情?他最上心的不是之前的太子妃吗?什么时候对现在的这个太子妃,也这么满意了?”
那是重情吗?分明是多情吧?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多情的话,会是一个好太子?
“皇上,太子向来如此。”裴元浚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放下这本折子,继续往下看去,这一次翻出来的折子是北疆的密报。
几本折子,还真不是一个类型的,不只不是,而且还完全不同,一看就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如果你的岳父出现这种事情,会如何?”皇上还在说前一本折子的事情,看来是对太子为柳侍郎求情的事情耿耿于怀。
“皇上放心,如果曲侍郎出现这样的事情,为臣必然禀公处理,必竟为臣不是太子,就算曲府的这位四小姐只是独自一人也没关系,为臣娶的是她,而不是曲府的其他人。”裴元浚头也不抬的随口道,“皇上,北疆这边的事情,您要怎么处理?”
他现在已经在说下一本折子的事情了。
可皇上这时候听不进去,手按在御书案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色很难看。
“皇上……”感应到皇上久久未语,裴元浚抬起俊眸,不甚明白的看向皇上,又唤了一声。
皇上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放松了下来,抬了抬手:“这本折子,你现在带回去看
看,你那里应当也有密报过来,你对照着看看,给朕拟一份折子过来,说说你的意见。”
“为臣领命!”裴元浚站起来应命。
“你先回去吧,朕有些不适,要先休息一下。”皇上道。
“皇上龙体保重!”裴元浚道。
皇上身子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力全笑嘻嘻的轻手轻脚的引着裴元浚离开。
等到了御书房外,力全才对裴元浚道:“若王爷身子好一些来,就过来多看看皇上,多帮皇上解解忧。”
“皇上的身体……总是不能好全吗?”裴元浚皱了皱眉头。
“老毛病了,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稍稍累了,就得休息,王爷有心,就多过来这里,不一定得皇上宣召才来。”力全笑道。
“本王会的,有劳公公了。”裴元浚微微点头,带上折子转身大步离去。
力全脸上的笑容退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来。
“朕只道他是真的重情义的,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岳家的权势。”皇上的声音在屋内沉沉的响起。
如果不是方才和裴元浚话说的时候突然悟了,他还真想不到他向来看重的太子居然只是表面深情忠厚。
“皇上,可能……可能也是太子是重情义的……”力全不得不劝一声。
“他重情义吗?朕记得他以前一直说季府的那个,才是他最合心情的,说是能娶她是他一生之所向,可现在呢?人是不在了,朕也不会让他守着,可你看看他……看看皇后……都就是太子和皇后了,他们还怕力有所不够。”
皇上冷笑道,“如果不是英王,朕那个时候就……”
“皇上!”力全不敢再往下听了,“扑通”一声跪下,阻止了皇上的话往下说,皇上能说,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