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伯季府虽然就只有两兄弟,但在祭拜那天,只要是五服内的族人都是要回来的,擦拭的时候,也人会邀请一些跟她们同辈份的妇人,一起过来监管着下人们的伙计。
这代表的就是凌安伯府的器重、认同和殊荣。
这几个妇人的名额其实并不多,季氏五服之内的太太们,都很争抢这个名额,这几日名单也应当落定下来了。
更巧的是马上就是正月初十……
肖海棠慌慌张张的从后门出来,站到府外看着面前的小厮,脸色很不好看。
“大哥又有什么事情?”
“大公子让奴才跟小姐说,还……还差一点点钱,不多了,就一点点,让小姐再帮衬一些。”小厮低声道。
他看着年纪不大,头又低头,头上的头发梳的有些乱,有几缕搭下来,把额头都遮了大半,显得邋遢的很。
虽然是个没见过的小厮,但这事除了自家大哥还真的没人干得出来,肖海棠也没怀疑,听了小厮的话之后,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
如果这不是凌安伯府的后门外,她差点就忍不住暴怒了。
“还缺钱,还一点点,这话说了多少次了,一点点
一点点,他是不想让我好了,是吧?”
“小姐,您怎么这么说大公子,真的只是一点点,大公子说了,您现在在这里,住的好,吃的好,用的也好,将来就更好了,可是大公子可怜,他现在什么都没了。”小厮说着还哭了起来,“那边说,如果不给钱,就要打断大公子的腿,还要把大公子送进牢里去。”
“小姐,您也不想看到一个坐牢的哥哥吧?大公子如果真的被抓进去了,这……这以后您可怎么样,他们……还看得上您吗?”
小厮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道。
这话说的肖海棠心里又是愤怒不已,她不能让大哥出事,甚至不能让姑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错钱,也含蓄的很。
如果姑母知道自家不行了,更不可能让自己嫁给表哥。
她不要做妾,她要嫁给表哥,这还是她偶尔听到姑母跟心腹婆子说的,原本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嫁给表哥的。
她和表哥青梅竹马的情份,为什么不能嫁给表哥,为什么要当妾?姑母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当妾呢?
她当初都能嫁给姑父,凭什么现在的自己就嫁不得了,就嫌弃自家身份低了?
比起当初的姑母,肖海棠觉得自己的身份高了不是一点两点,姑母可以,她就可以。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大哥拖自己的后腿。
“如果他再跟我要钱,进大牢的就是我了。”肖海棠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不会的,怎么会,大公子说了,如果真有事,您就推到姑太太身上就行了。”小厮一慌,急忙双手双摇,“您想啊,真让人发现,您就说是姑太太的意思,是姑太太把那些东西给您当聘礼的,您放心,大公子说了,他必然会为你做证的,说两家就在议亲。”
“这……怎么可能?”肖海棠眼睛蓦的瞪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捏着帕子的手重重的握起,心头突突直跳。
“怎么不可能,只要您咬紧了说,肖府这边也这么说,还有……表公子咬定,所有人都这么说,这事就成了,不是吗?那些东西不是聘礼也是聘礼了。”小厮劝道。
“可……可那些东西都是在灵位前的……”肖海棠的话出口,甚至自己想动手捂住自己的嘴,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那又如何?姑太太手里的东西都给了表小姐,一时间拿不出其他的东西给小姐当聘礼,就先给了这些,说以后还会再补上的,议亲阶段,也不是真的成了,先拿这些也是正常。”小厮继续出谋划策道,“小姐现在要做的就是表公子的心意,只要表公子站在小姐这里,其他的都可以忽略,就算有事,也不是小姐的事情。”
“这……这真的可以吗?”肖海棠声音颤抖的道。
“当然可以,但得找个许多人都在场的时候,那会姑太太就算是想反悔也不成了!”小厮左右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道,然后话风又是一转,“当然,这是让人发现的时候再说,没发现最好,我们这边也不走极端,姑太太终究是会给小姐和表公子议亲的。”
会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