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不是她们能进来的地方,那里常年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嬷嬷看守着,虽然是从她们这里进去,但入口得绕过去,而且得从那个嬷嬷手里拿钥匙。
她们也不知道里面的灵堂上供奉了什么,但有一点她们很清楚,那不是她们能窥探的地方,太子府的那位老嬷嬷,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们就算是想套近乎,也做不到。
一般时候太子过来祭拜的地方,就是她们看守的那一处灵堂,但看今日太子的样子,应当会去里面的那一处管制的更严实的小灵堂,那一处不是她们能去的地方。
从前门进去,又从后门出去,绕到另一边,有一处小小的,不起眼的门,一个嬷嬷守在那里,看到裴洛安过来,急忙行礼。
裴洛安摇了摇手,嬷嬷上前把门打开,裴洛安推门进去。
嬷嬷和内侍就在这里守着。
这里环境有些阴暗,既便是炎热的夏天,一进门,也让人觉得有些凉意,门并不是对着南边开着的,侧过的方向对着的是西面,门正对的方向是宫墙,是的,是高高的东宫的宫墙。
很不协调的建筑,而且还透着一股子寒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方向长年照不到太阳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都有些阴暗,夏天也是如此!
门推开,很小的一处地方,当中的灵位果然是季寒月的,面前一应如前面是供桌和香炉,以及面前的一个蒲团,只是比前面小了许多罢了,但灵位却不小,正正的放着,两边什么也没有。
裴洛安进门后,门无声的关上了。
他沉着脸走到灵位前,拿起灵位,在灵位后面的一处地方按了一下,面前的供桌无声的被拉到一边,露出了一个开着的暗门,寒气森森的从里面涌了出来。
裴洛安抬腿就要进去,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伸手按了按眉心。
那一股子冷意,生生的冲淡了他心头郁结的烦燥,让他有种从头到脚立时清醒过来的感觉。
腿停住,再没有伸出去,然后缓缓的僵硬的再伸手,在摆放灵位之处又按了一下,暗门消失了,供桌回了位。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只是虚假的假象,唯有比方才更阴冷的空气,才表明着这里的一切,曾经有过不一样。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裴洛安抱着灵位,在蒲团上面跪坐了下来,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细致的擦拭着手中的灵位,好半响,才苦笑一声:“寒月,你是不是觉得孤现在很可笑?”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和正常人说话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还有几分脉脉的情义在里面,就如同他往日的温润如玉。
“孤其实并不愿意这个样子……都是你自己……都是你父亲……如果不是……孤何至于此!”
“你明明是要嫁给孤的太子妃,为什么和裴玉晟这么亲近……孤一心一意对你,你为什么要三心二意的对孤……孤才是你要嫁的人,才是要护你一生周全的人……可是你……你居然对裴玉晟心生好感……你……你怎么对得起孤……”
“你当年若是好好的守着妇道……和裴玉晟两个不要来往……让你父亲一心一意的辅助孤……现在又何至于此呢!”
“寒月,你辜负了孤的一片爱意……是你对不起孤的……都是你的错!是你……还有你那个可恶的父亲……若不为孤所用,若不听孤的话,孤要他何用?”……
喃喃的自语,声音并不高,但到了最后,因为激愤,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幸好门是紧紧关着的,而且隔音效果还很好,站在外面的两个心腹,也只是听到低低的呜咽一般的声音,听着更象是在哭泣。
到最后,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久久的……久久的……
好半响,门打开,裴洛安红着眼眶站在门口,神色已经恢复了冷静,再不是才从宫里回来时的愤怒、郁恨,唯有眼底的红色,脸上的沉痛,表明着方才他的情绪失控而激烈。
“殿下!”内侍和嬷嬷急忙退后行礼。
“保持这里的一切,如有不相干的人出现在这里,格杀无论!”裴洛安阴冷的道。
“是,奴婢一定谨守殿下的旨意!”嬷嬷点头,应下。
裴洛安不再说什么,点点头,带着内侍扬长而去。
守在外面的两个道姑,只发现太子离开的时候,情绪虽然伤痛,但很平静,眼神似乎被谁安抚了似的……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俱都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