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边上有许多租赁下来的小的院子,考生们来京之后,最多的就是在这一带读书。
院子虽然小,但其实价值也不便宜,周围的环境里,十个院子有八个都是考生,大家都喜欢清清静静的,因此,就算是不便宜,许多考生也住在这一处。
离着贡院也近。
如果实在没钱,几个考生还可以一起租住着,这么算起来,就比住在旅馆里便宜多了。
长久住在旅馆里,终究不是权宜之计。
高安也住在这里,而且还是单独的一个小院子,原本以他的能力,最多就是跟人合租,但之后他认识了高夫人,而后又有了机会见到了当时的柳尚书,之后的事情,就无需他在钱财上费心了。
马上就要科考了,谁能不在意,这一带更是安静的很。
高安才从外面回来,在自家院子门口敲了敲门,门开处,一个小厮走了出来:“公子!有人来找您!”
“谁?”高安皱了皱眉头,问道。
“说是侍郎府来的,奴才让人在里面等着了。”小厮探头看了看左右道。
高安和侍郎府上的那个庶女订亲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公布出来,这会柳侍郎府上的事情,虽然淡了下来,但还是别人口中的笑谈。
柳侍郎固然不象话,那位自以为得了好的外室,也是一个笑话,不过是纳为妾室,还高调的准备亲事,最后把自家儿子都给害了,听说这会进了侍郎府,也是以泪洗面,这日子过的并不好。
高安不愿意自己也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进门后,门关上,院子里一个婆子已经笑嘻嘻的迎了上来:“老奴见过大姑爷!”
在柳侍郎府上,高安也算是过了明路了。
“你是派谁来的?”高安背着手问道。
“老奴是县君派来的,好不容易打听到大姑爷住在这种地方,特意的让老奴过来走一趟。”婆子笑嘻嘻的道。
“什么事?”高安一愣,那位县君虽然也是柳侍郎的女儿,但他一次也没见过。
之前上门去认亲的时候,只看到了柳侍郎和柳景香,花氏只出来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回去了。
才数日不见,花氏整个人看着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木木的,神色憔悴,柳景香也很憔悴,两个人后来在一块稍稍说了几句话,柳景香就是一个劲的哭,并且一再的跟他说柳府的那位夫人害了她弟弟,以后一定要报仇。
高安当时虽然安慰了她几句,心里却觉得她不知所谓。
那位柳夫人,是她们能算计的吗?她们唯一的长处,就是这个十岁的柳青乐,可现在也被花氏作的差不多了。
这件事情,高安听了几遍了,几个人不同的说法,而外面又是不一样的说法,在高安看来,不管是哪一样说法,都说明花氏蠢。
都要成功了,却偏偏得意忘形,以为自己一朝便当家做了主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得一个好一点的位份就可以了,难不成还真的想跟柳夫人、景玉县君争什么不成?
那两位,一个是齐国公府的嫡女,另一个马上要成为太子妃了,花氏跟她的子女不牢牢的把握住这次的机会,用心的贴近柳夫人母女,得一个平妻的位份就可以了。
原本这个时候,算计了一下,也是可以做到的。
花氏若是平妻,柳景香也算是嫡女,自己娶一个尚书府的嫡女,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对他以后的仕途也是有极大的助力。
因此,他也在里面没少费力气。
可最终却让花氏毁了,想起这件事情他就头痛,他娶是肯定要娶的,但是怎么娶,怎么说,才可以把这件事情圆过去?
他不想那些议论落到自己的头上,他只想挑选最合理的利益,自己的利益可以最大化。
之前他也想过,能攀附上景玉县君就最好了,必竟这代表的是太子,可是他一直没见到景玉县君。
现在这个时候景玉县君派了人过来,实在是大出他的意外,但既便如此,他还是拿捏着态度,看着来极稳得住,仿佛什么都在自己的手掌之间似的。
“听说大姑爷就要考试了,我们县君特意送了些银两过来,让大姑爷这几日多吃一些好的,补补身子,好好考试。”婆子笑嘻嘻的从袖口里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小厮看了看高安后,接了过来,上面周周正正的写着一千两。
一千两银票,小厮激动的抬眼看向高安,这是他们接到的最大的一笔银票,而最近高安的手头的确有些拮据。
之前花氏没出事之前,高安每次去看她们的时候,柳景香都会私下里给小厮塞一些银子,当然都不会太多,但是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肯定是够了的。
但最近,花氏出了事,柳景香也似乎没想到,高安的手头的确是有些拮据。
看了看小厮手中的银票,高安脸色一沉:“县君这是什么意思,我无功不受禄!”
婆子笑了:“大姑爷,说什么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