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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氏这位先祖的药听起来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但善医者,同时也是善毒的……
“娘娘,您还记得吗,当初锦若把药给您送过来的时候,也是密封的,就算有人想动手,也不可有打开了盖子,把什么不好的放入药瓶中。”周锦若见曲莫影沉吟不语,又柔声辩解道。
这意思有二,第一就是周世先祖的药绝对是好的,不可能有差,第二就是周氏送过来的是未开封的,怎么着也不可能往里面掺合什么。
如果有什么,那就是被其他人掺合了,跟周府的人没有关系。
当初送到曲莫影手上的时候,周二小姐一再的劝曲莫影用上这些药膏,依当初那种情形,曲莫影当时应当会选用。
谁也不愿意落下疤痕,有那么好的药,谁还会不用?
但偏偏曲莫影当时没用,也没开封口……
“这是说……只有开了瓶,才能把不好的东西混进去?”曲莫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应当是这个理,否则药膏不可能不好。”周锦若继续道。
一边的阁楼的门蓦的被人推开,季悠然怒冲冲的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戴着帷帽,掩去她脸上的痕迹。
伤处火辣辣的痛,就算是用了药,这时候还是疼的难受,而且还溃烂起来,到英王府,还是她哭求了裴洛安的。
裴洛安带着她过来,这时候在里面坐着,陪着他一起坐着的是裴元浚。
裴元浚没理会他,顾自拿着一本书在看,身子歪斜的靠着,可既便这样,他依然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清雅自若,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一双俊眸微微的眯了眯,对于外面剑拔弩张的气氛毫无所感似的。
他能陪着坐一会儿,裴洛安已经觉得是意外,这会也不会多要求他说什么。
听着外面的动静,裴洛安的眉头皱了起来,季悠然一定说英王妃会知道一些什么,一定求着他过来,只为了查清楚这件事情。
太医说季悠然的过敏和那药膏有关,药膏里面混了一些引发伤口过敏溃烂的药末,敷在脸上,其他部分都没事,就是不能在伤口疤痕处,季悠然的那一处疤痕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其实一直都在,并没有根除。
裴洛安几乎已经忘记季悠然那一处是怎么受的伤了,听闻当时也是季悠然不小心的原因,但是看到这个疤痕就让他想起那个大婚之夜,想起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特别的不适,那一段事情,他宁愿是消失在记忆中的。
看到季悠然脸上溃烂的那一部分,裴洛安的头立时是偏转,他不要看到,也不想看……
“季庶妃?”周锦若没想到季悠然会从另一个阁间出来,惊了一下,眼中有一丝慌乱,但随既平稳了下来,站起身,向季悠然行了一礼。
“啪”重重的一个耳光打的周锦若倒退两步,差点摔倒,一边的丫环急忙上前扶住她。
“季庶妃……这是何意?”周锦若顺势退后两步,站的离季悠然偏远一些,这才冷了脸色,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家的药膏里有什么,放了什么?为什么我用来会过敏?”季悠然目光阴沉的透过帷纱,紧紧的盯着周锦若。
她不觉得自己跟周锦若有什么恩怨。
但如果不是周锦若,她不觉得还有谁能动手脚,她拿到药膏的时候,上面的封口是完整无缺的,这事怪不到曲莫影的头上,虽然最怀疑的是曲莫影,可她不能胡说,而今的曲莫影也不是她能随便对付得了的。
能求着太子把她带过来,和人当面对质,已经是太子能为她做到的最大的极限。
“季庶妃,我家的药膏里没什么,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又岂能乱添加什么东西,更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如果是有,那必然不可能跟我们有关,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季庶妃可以查一下,药膏开封后能经手的人。”
周锦若眼角含泪,手捂着脸带着几分倔强的看着季悠然,咬了咬唇道。
绝不相信自家的药膏有问题。
她这副模样是很能让人感觉是真的,既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绝对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既便是委屈,也一口咬定,看着让人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弄错了,她必然是无辜的。
曲莫影慢吞吞的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周锦若不了解季悠然的性子,她却是清楚的……
这一天,她已经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