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并不着急,反而托着花又晃了一圈:“诸位看好了,这朵,就是真正的星河幽昙。”
东越和南昭各自的医官上前检查过,确认了少年手中的花就是如假包换的星河幽昙。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好像之前根本没想到那朵神奇的花如今真的就在少年手中。但医官查验过后,百里彦就“啪”地一声将玉盒合上了。
东越左相问道:“少侠可否出示玉牌?”
百里彦伸手向怀里摸去,拿出来的手却依旧是空的。
东越皇帝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百里彦讥笑了一声,“我非东越人士,亦非南昭人,我百里彦籍贯——西晟,星河州!”
话落,百里彦一个旋身,一排银针陡然从手心里飞出,直射向南昭皇帝,他又摘下腰间配刀,劈头向最近的东越皇帝斩下。
“陛下小心!”两边的侍卫都只来得及叫喊出声。
电光火石间,一把折扇突然飞来,一个回旋将银针全部打落。与此同时,一道白衣的身影瞬间挡在了东越皇帝身前,用剑格住了百里彦的刀,一下子将百里彦掀到了高台边缘。一反手,手起剑落,已解决了东越皇帝的侍卫。
一袭淡金色的衣袍伴随着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从天而降:“这样的好戏怎么能少了寡人?”
台下的许多百姓已被变故惊得目瞪口呆,而另一些人却纷纷从宽大的衣袍下取出了武器,俨然是训练有素的官兵!
百里彦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孟大哥……你怎么……”
薛停云说了句“抱歉”,就转身向已经控制了南昭皇帝的东方悟颔首致意。
东越和南昭的皇帝俱是大惊失色。东越皇帝指着东方悟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北恒帝……”
“怎么?惊不惊喜?寡人也没想到,还有寡人亲自出手来制服南昭帝的一天啊……谁让你们不邀请寡人来凑一凑热闹呢?不厚道在先的正是东越和南昭的二位皇帝陛下啊。”东方悟张扬地笑了笑,语调满是讥讽。两个老匹夫兴风作浪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有任他宰割的一天呢!
南昭帝脸色十分难看,而东越帝已经脸色煞白,站也站不稳了。
东方悟向人群的一角投去一个含笑的眼神,一个年轻女子突然跃出人群跳上高台,将南昭帝制住。
东方悟道:“小栖儿,数月不见,身手有些进步嘛!”
林鹿栖偏着头一笑:“你也是啊。”
百里彦仍处在震惊之中,喃喃地问道:“孟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来路?”
东方悟好像听到了百里彦的低语,站在高台正中,不怒自威地宣布道:“台下的诸位想来大多是西晟故国子民,寡人无意大兴征伐,今次前来,不过是为了支持寡人的同门师弟。”他摇着折扇望向薛停云,所有人也都向这个清俊异常气质不凡的白衣青年看去。
东方悟的声音朗朗地落下:“他,就是西晟皇室幸存的唯一血脉,十五皇子,薛停云!”
薛停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周围的一起喧闹都显得那么虚幻,他眼里看到的,不是炸开了锅的人群,而是亡国之际流亡时以孟潜之眼看到的一幕幕。
直到百姓们“参见殿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他才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却突然之间无所适从了,就像第一天来到杳兰山时那样无措。
所幸当了几年皇帝的东方悟还在,就替薛停云开口道:“寡人替十五殿下赐诸位平身。如今台下有北恒五千精兵,南昭帝和东越帝已被俘获,若不想二位皇帝陛下横死,还望两国的大军莫要轻举妄动。”
很快,南昭和东越皇帝就被押了下去,软禁起来。
一场搴花会,竟以俘虏两国皇帝的惊天变故告终。不止东越和南昭的皇帝本人,连目睹全过程的所有百姓都做梦也没有想到。
星河州的归属,连同东越、南昭两个大国的归属都成了悬而未决的问题。城外,两国军队都没有退,而城里的五千北恒军队拱卫着星河州府,软禁了东越和南昭皇帝,迫使两国军队和北恒军僵持着。
星河州的形势看似剑拔弩张,实际上却无人敢有任何作为。而如今占着主动权的北恒帝和西晟十五皇子,却早就抽身去了方外仙山南柯山。
“小栖儿,真是托了你的福,还能上南柯山来,看看这传说中的天下最美仙山啊!”东方悟神情十分放松,毫无皇帝的样子,倒是把当年那种纨绔浪荡的模样给找了回来。南柯山主不待见东方悟,却格外喜欢与东方悟秉性相似的林鹿栖,东方悟在感叹老头偏心之余也无可奈何。毕竟,打不过嘛。
“其实我也就是第一次来,并不熟悉……对了,百里弟弟熟!他可是南柯爷爷的徒弟呢!”林鹿栖转身去喊落在后面的百里彦,“百里!来带路啊!带我们好好看看南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