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栖突然有些担忧:“许前辈虽云游在外,但我毕竟是个外人,这样闯进来会不会不太好?”
薛停云望着她一笑:“你怎么会是外人?如果当初遥云府就是为我而建的,那你就是它的女主人。走吧,师父要是知道你来了,会很高心。”
林鹿栖脸一红,跟着薛停云向那些格外精致的房屋走去。
一路上,薛停云带着林鹿栖十分熟练地闯过了不少阵法,林鹿栖不由感叹:“若是外人误入,倒还真是危险。”
薛停云忽然记起:“师兄过去不也闯进来过?”
林鹿栖蹙眉:“是哦,不过怎么没听拂尘起过他进了星河森林呢?”
薛停云道:“或许是从别的地方误闯的,我觉得遥云府的结界和长乐山那种稍有不同,或许入口也不止一个。”
林鹿栖认可了这种猜测,又笑着问道:“呆,你的封印解开之后,还记不记得拂尘闯进遥云府那件事呀?”
薛停云回忆着那件遥远的事,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嗯,有点儿印象,那时候我还很呢。那师父不在,我在院中练功,忽然看到一个少年人走进了院子。我很惊异,因为从到大我就没有在遥云府里见过生面孔。师父一直告诉我,遥云府是仙界最安全的地方,我也不觉得师兄很危险,只是觉得好奇。”
林鹿栖也笑了:“还好闯进来的是拂尘,要是换个坏人来,时候的呆不就出事了?”
薛停云继续道:“他问我这是哪里,我谨记师父的话没有告诉他,但他好像很聪明,没再追问,反而外头那些阵法太简单了,根本困不住他。少年时的师兄,比现在骄傲不少呢。”
林鹿栖想象着十五六岁的许镜洲,顿时觉得很难把薛停云记忆里那个少年和今的老神仙联系到一块儿去。
“当时我就觉得不服气,因为我学习如何进出那些阵法学了好久好久,而且总觉得遥云府是世上最厉害的地方,哪听得了他这样。于是我就故意激他,他肯定拿不出更厉害的阵法。谁知他抬袖在空中不知画了什么,往院中一掷便化作了一个十分复杂的阵法,丢下一句让我慢慢琢磨的话就走了。”
“那个阵法,就是璇峰上的?”林鹿栖记起来,薛停云初上杳兰山时就闯过了璇峰的机关剑阵,想来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许镜洲把阵法教给了薛停云。
“是啊,我当时没管他走没走,就踏进了阵法,刚进去就差点被机关给削了,废了好大劲才躲过去。然后我发现每闯过一关阵法中就会浮现出下一关的诀窍,但要看懂也不容易,我琢磨了好久,还挂了些彩,才终于闯出阵法。不过刚刚踏出去,整个阵法就碎裂了。”
林鹿栖想象着稚嫩的娃娃呆在剑阵里挣扎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呆,我好想穿越到那个时候看看你啊!那么的呆一定特别可爱!”她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薛停云问道:“呆,我们生一个呆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看到一点儿你时候的影子了!”
薛停云的心仿佛突然被针扎了一下,疼痛过后便觉得有些酸楚。但他还是微笑着望向林鹿栖道:“如果我的血蛊解了,我们就生。”
林鹿栖也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戳到了薛停云的痛处,抱住了薛停云的腰道:“会的,会解开的。”
即便解不开又如何,她已认定了他,就算他时日无多,她也要争取让他抱上呆。
薛停云压根不知道,林鹿栖又在酝酿什么看似疯狂的计划了。他带着林鹿栖走遍了他曾踏足的每一处角落,这里藏着他的珍贵回忆,也见证着他从一个婴孩成长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但林鹿栖似乎比他还要激动,笑意时不时从她眼底流露出来,好像真的看到帘年那个孩童一样。
过去遥云府中还有零星几个仆人,西晟倾覆之时许澈不只送走了薛停云,还遣散了所有仆人,所以此时的遥云府格外寂静,云水朦胧间颇有仙境的出尘味道。
杳兰山也是仙家福地,但与遥云府相比,杳兰山更多的是山,而这里则有大片湖泊。绕过一排房屋,眼前豁然开朗,烟波浩渺的湖景让林鹿栖看得出了神。
“呆,原来你是在这样的仙境长大的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湖,在水边长大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呀?”
“嗯……”薛停云回忆道,“我被师父管得严,并不常去湖边玩。”见林鹿栖一脸惋惜的神色,他弯了弯唇转了语调,“也不过就是……春秋钓鱼,夏日摸虾,冬在湖面上冰嬉……而已。”
林鹿栖的嘴都张成了圆形,眼里的羡慕就快溢出来了:“什么!竟然这么好玩……唉,等杳兰山的事解决了,我一定要去山间开个大湖!”
薛停云看着林鹿栖满怀期望的神情,不由笑了出来:“亏你想得出来!在杳兰山开湖,不得夷平几座山头呀?”
林鹿栖朝薛停云眨了眨眼:“那呆,以后你带我来遥云府玩吧。”
她这话时,眼神格外认真。薛停云听懂了,她想和他约定的,不是来遥云府玩,而是与他一起。
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