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栖这话就把唐大娘逗乐了,她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倒是留在青苗乡的那几个姓氏的族人才身怀绝技呢!姑娘啊,我此前的话也不是真想抱怨什么,我清楚,我们这一支不会武,难以自保,族长带着我们迁到此处自然是为我们好。”
眼看唐大娘似乎确无歹意,林鹿栖却对唐澄安的隐瞒隐隐感到不安,便问道:“大娘,我实在是好奇那位老神仙,我们两个外人能去看看老神仙吗?”
唐大娘看了看薛停云:“应该是可以的吧,不过伙子的身体没问题了?”
薛停云已经会意,便对唐大娘道:“嗯,休息了一会儿就没事了,多谢大娘招待。”
唐大娘也随着二人起身道:“既然如此,我领着你们一块儿过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呢!这会儿人估计都随着村长往老神仙的屋子去了,咱们直接过去!”
林鹿栖本想借口脱身,但唐大娘如此,她便不敢带着薛停云冒险了,只好答应下来。
薛停云捏了捏她的手心以示安抚。
感受到薛停云逐渐温暖的手掌,林鹿栖的心也回暖了几分,八卦的念头就又活跃了起来。睡了三百年的老神仙,嗯,的确稀奇,她还真没见过!今日也算是赶上了一趟热闹!
三人来到全村西北角,看到了那座平平无奇的屋子。虽建在最差的位置,但相比周围的房屋,它看起来倒没那么寒酸。此时,屋外围了不少人,虽不至于水泄不通,但也已是家家户户都有人出动的盛大排场。
唐大娘解释道:“咱们这辈人没受过老神仙什么恩惠,就是来看个热闹。你们既然上得梁,想必族长不会拦着你们看老神仙的。”
三人走近了些,人群中却突然爆发出惊呼,在村民们几乎将屋子烧穿的灼热目光下,缓缓打开的房门中终于走出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唐澄安,后面跟出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憔悴的面容上两个深陷的眼窝,让人觉得这是个行将就木的病人,但他步伐很稳,眼中也颇有神采。
众人伸长了脖子还在往里看,唐澄安却锁着眉头令人群散开:“神仙刚刚苏醒,不是让你们围观的,家里有什么活就赶紧回去干,等着地自己耕吗?”
人群哗然,几十道目光都汇聚到了唐澄安身后的中年人身上。
他就是那个睡了三百多年的老神仙?!分明一点儿也不老,更不像个神仙啊!
兴许是大失所望,人群反而更加没有散去的意思,众人盯着中年人盯得更紧了,中年饶目光却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终牢牢锁在了薛停云脸上。
薛停云和中年人对视之时,便看到了中年饶瞳孔一跳。
唐澄安看到中年饶目光锁定了薛停云之后,便护在中年人身旁,在人群中清出一条路,带着他走到了薛停云面前。
薛停云很高,中年人却几乎和他一样高。他虽对中年饶举动感到奇怪,却还是退了半步,恭敬地道:“晚辈见过前辈。”
中年人又注视了他几秒,才开口道:“血蛊。”
只有短短两个字,然而不只是薛停云,连林鹿栖也惊诧地抬眸盯住了中年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旁的唐澄安的脸色早已非常冷肃,再次开口驱散人群,这一次大概是意识到气氛不对,人们才悻悻地散开了。
待人潮褪去,唐澄安才开口道:“神仙因感应到血蛊气息才醒来,睁开眼便喊着要找到身携血蛊之人,殿下,是你?”
林鹿栖虽为中年饶苏醒感到惊讶,但也顿时明白了唐澄安难看的脸色因何而来,大概是误会了薛停云带着血蛊吧?
她思量再三,挡在薛停云面前对两个前辈道:“望前辈与族长明鉴,我们并非怀有异心之人,而是受害者。晟王身中血蛊,就在片刻前还发作过,那时我们刚好走到前辈的屋子附近。前辈是否是那时感应到了血蛊才会醒来?”
中年人皱着眉看了薛停云许久,涩然开口道:“你和山,是什么关系?”
一字一句砸在薛停云心上,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望着那双眼坦诚相告:“晚辈是山弟子北若善之子薛停云,现任山掌门。”
唐澄安的脸色已经不能更阴沉。但中年饶神色却出现了一丝松动,冷哼一声道:“难怪了。三百多年了,那些人果然还是拿着血蛊去做这种事了。”
林鹿栖的心已经狂跳起来。这个老神仙显然是和山有渊源的,他会不会知道血蛊的解法?呆的救星,是不是就在眼前了?
心潮起伏间,她又迅速回想了此前得到的种种信息,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假设
所谓的青苗族的唐氏一支,不会就是千丝族的残部吧?
林鹿栖脱口而出:“唐族长莫怪,晟王虽已是山掌门,却被大长老以血蛊牵制,我们此次南下只为寻找血蛊解法,并非想要对千丝族不利!”
“千丝族”三个字一出口,唐澄安浑身一震,声音也因激动而颤抖起来:“你,你胡什么!哪来的什么千丝族!”但他的神情已经颓败下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