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唯一,要是在二中待的不开心你就回我们学校,你那么厉害校长都让着你,起码也不会让你受气。”何宇轩突然说。
祝唯一将勺子打开挖了一勺奶油递进嘴里,很香甜油腻在口腔里蔓延开,她的声音有点低,“谢谢。”
声音虽然有点小声,在嘈杂的包厢里坐得离她较近的何宇轩还是听见了,“你一个女孩子特也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一起解决。”
虽然知道她有喜欢的男孩子,但他是不会放弃她的!
祝唯一低垂着眉睫苦笑了下,时不时挖几口奶油递进嘴里。
抬眼看去,昏暗灯光流光溢彩四处打转,宋昭意和夏汁两个人在麦克风前提着嗓子尽情歌唱,眼里的笑意溢了出来。
而围坐在沙发上的男生们几乎都是与旁人说笑着,谈着一些学校里的趣事,祝唯一不禁觉得有些苦涩。
将手里的东西放置在桌子上,她便走了出去。
走廊上一眼望去也没什么人,祝唯一站在阳台那看着楼下。
思绪慢慢飘忽到了过往。
她脾气大性子娇,简单来说就是矫情,说得狠一点就是有公主病没公主命。
她会因为比赛上其他选手说的一句“野孩子”便动手打人。五年前钢琴比赛上小女孩吃了她给父亲准备的草莓丁,她骑在那个小女孩身上拽着头发撕扯。
多年后她放弃高中选择职校,谁不服她她就会跟人家动手。
所以放学总会有人在校门口蹲她,等她出现然后拉着她去没人的地方打架,她总能将一群牛高马大的男生吊着打,那群男生会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喊她一姐。
她喜欢好看的东西,就连手机壳都是自己设计的,只要是她喜欢的样子,她都会拼命争取。
可是在二中她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她收敛着戾气想做所谓的好学生,可是二中的女学生过度无理取闹,甚至私自将她的东西借给别人。
这让她很反感。
祝唯一靠着墙从外套里拿出手机,重新插上卡开机连上酒吧里的网络,才发现有二十六个未接电话,全是祝母打来的。
祝唯一划开屏幕,给祝母回了个电话,刚拨出去,对方秒接通,“妈,怎么了?”
对面传来了祝母略带点哭腔的嗓音,“你要是不想在二中读我可以送你去艺校,实在不行妈妈筹钱送你去学钢琴,你也不能说失踪就失踪啊!你知不道这让人多担心?!”
“妈……”祝唯一掐了掐眉宇,有点疼痛感。
大抵是因为一夜没睡的缘故。
祝母抽着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现在在哪?”
旁边张姨放不下心来也就跟着祝母来到了小区这边,由于祝唯一失踪不见人影都缘故今天饭馆也就没开门了。
祝唯一酝酿了几分,还是如实道来,“在我经常去的那家酒吧。”怕祝母误会,又补充了句:“跟朋友。”
听到这祝母也就放心了,“晚上早点回来,二中咱们不去了。”
“妈……晚上我就回我二中上课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自己看着来,下次再这样记得跟妈妈打个电话,白费了眼泪。”
祝唯一笑道:“祝女士你还是好好赚钱吧,小心哪天养不起我,我就要上大街要饭去了。”
“去去去,说什么胡话呢!”电话里头祝母知道祝唯一安然无恙地还有心情跟朋友在外面吃喝玩乐,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你自己在外面小心点。”
“嗯。”
祝唯一率先挂断了电话。
张姨递了杯热水到祝母面前,“姐,唯一那孩子怎么样了?”
祝母喝了口水,竖着眉,“活蹦乱跳地在酒吧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你说能出啥事?”
……
何宇轩跟出来时正巧目睹了祝唯一打电话的整个过程,心里为祝唯一捏了把汗。
少女靠着栏杆,楼层的窗户是开着的,祝唯一今天画的是浓妆,大概是因为天气问题所以穿了件黑色短款吊带,外面套着黑色长款外套,很薄,裤子是很宽松的牛仔裤。
很久没见了,她似乎也变了不少,脾气也收敛了很多。
那个曾经路过他们班偷看他的女孩开始变得有心事了。
何宇轩在原地待了会儿,最后还是朝她走去,他站在她旁边,视线落在了对面的高楼大厦。
“夏汁说,你的衣服被别人借走了,需要我帮忙吗?”
祝唯一愣了下,手肘搭在栏杆上,下巴贴着手臂,她个子矮刚好够得着,声音有点无力的感觉,“在职校顺风顺水惯了,吃不起二中的苦。”
“你都不怎么看我了。”
何宇轩朝她看去,阳光落在她身上,脸色有些苍白,眉睫下的剪影有层月牙壮的浅黑色阴影。
祝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