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冉比他想象的还要懂事。
唐镇元心里不由得又对这二孙女满意了些,苍老的声音听得点情绪的起伏,“你先下去休息吧,会有人给你安排房间。”
“好的,爷爷。”
唐冉初来乍到,虽说唐镇元是她名义上的爷爷,但话语却是非常生疏。
从二楼书房出来后,唐冉靠着墙微微弯下腰,捶打着有些发酸的双腿,偶尔又咳几声。瘦骨嶙峋的身形更为手无缚鸡之力般,楚楚可怜。
唐亿柯刚结束了游戏,上了二楼径直回了自己房间,结果却听到了几声咳嗽声。
故意压制着,很小声,但并不间断。
所以听起来有些剧烈。
而他那个刚被从乡下接回来的堂姐正靠着墙,捂着嘴小声的咳嗽,削瘦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啧。
唐亿柯淡淡地看一眼,转头就走。
不过是从乡下回来争家产罢了,咳成这样,谁又能知道是不是装的呢?
唐冉克制了,但还是忍不住咳了几声,直到手心里多了一抹鲜红。
清澈的水眸暗了下去。
乡下嫂子从楼上上来,就看见唐冉看着手掌上的血出神,下意识就着急了,“冉冉,快,嫂子这有粒药,吃下去缓缓。”
唐冉抬起眼,像是找到了归宿般,眼眶微热,“嫂子,谢谢你。”
乡下嫂子从口袋里拿出药让唐冉咽下,豪迈拍了拍自己胸脯,“别说这样的话,既然来到了唐家,以后吊上金龟婿也别忘了还有嫂子一份。”
干吞药片,苦涩蔓延在口腔内。
唐冉扯了下嘴角,“好——”
一句应答,如山盟海誓般宏阔。
折返回来的唐亿柯站在不远处,撞见了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豪门千金,又有哪几个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在利益面前,情情爱爱分毫不值。
还想吊金龟婿?
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见识短浅,思想落后。
*
宋昭意和夏汁还是会每天早上定时定点过来看祝唯一,陈妈也深知两位是祝小姐的朋友,于是不再像最初开始那样有所防备。
温衍白最近总是会忙到很晚,陆安延飞去意大利谈合作,而华夏这边的工作自然归他管。
宽敞的办公室有些冷清,窗户大敞着,冷风鱼贯而入,卷去纸质文案的边角。
助理敲门进来,“老大,温乾温先生来了。”
助理是在公司刚起步时就加入的团队,到了今日的辉煌,一如既往的称呼。
温衍白拿着笔在文件右下角签字,右手却停留在电脑键盘上,神情冷漠,“就说我不在。”
助理了明,正打算出去回复温乾温先生,没想到温乾已经自主走了进来。
助理稍微往旁边靠了靠。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抬眼低眉,“有事?”
温乾轻哼了声,“倘若我再不来,你怕是眼里容不下我这个父亲了!”
温乾看了眼旁边的助理。
助理犹豫地看向自己的BOSS。
温衍白朝助理看去,“你先出去。”
助理马不停蹄离开现场,似乎一场大战即将爆发,水火不容的父子再次相见,定有场厮杀。
温乾坐在沙发那,即便五十岁的年纪,这眉宇间的坚毅并不比年少时差,相比,更是成熟稳重。
“唐家你知道吧?”温乾看着温衍白,“听说唐家从乡下接回了个二小姐,白白嫩嫩的很清纯,你高中不是跟那什么唯一谈恋爱吗?听说祝唯一还挺纯的,我就替你应下了这门亲事?”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沉下脸,似乎触及到他的逆鳞,抬起眼时,幽暗眸子闪过一道讥讽,“我可不知道我还有有个父亲,我姓温,是温轻的温,不是温乾的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十一岁那年,我就已经没了父母。”
“你!”温乾噎住。
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这门亲事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你是温家人,你就得温家负责。”
致盛的崛起,将温氏百年家业压在脚底。
然而这一切,全都是他这私生子温衍白干的好事!
温衍白直视上他的目光,手臂上青筋暴起,疾言厉色:“十几年前就断绝关系了,温乾先生记性不好?我母亲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他的母亲温轻在家中撞入温乾与保姆在做苟且之事,在回娘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而肇事司机正是那保姆命人所做!
也就是现在温氏掌门人温乾的妻子,林清萍。
为温家诞下两女后,便开始插手温氏。
致盛近年来在管理下逐渐能跟百年企业同行,而树大招风,引来的麻烦更是源源不断,在大型聚会上会有不少企业巴结,甚至不惜“送女儿”。
温乾愤怒面部扭曲而狰狞,“你骨子里流的是是我们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