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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唯一做了个梦,梦见她在东淌村被教学楼钢筋刺穿胃部上方的位置,流了好多血,在她咬牙想呼喊时,许熵出现在她眼前。
是那个在IOA公司,寒冷的天气,往她胸口泼酒的许熵,那时候她刚结束工作,身上穿的是抹胸礼裙。
是那个在她训练时,他做她的搭档故意弹错音,让她被导师加长训练时间的许熵。
她意识全无,倒在他怀里。
她不喜欢跟异性接触,那时候大概是因为求生本能,竟奢求他能救她。
她有罪。
她从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里,之后随着父亲去了部队里,迎来的是父母离婚的消息。
她初中打架、逃课,脾气大,不讨喜。
反驳她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比如被迫休学半个学期,或者长时间拿不起笔,考试答题卡机器扫不出来字丑学霸的考卷。
到了职校后她更是变本加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勾勾手指头就有男性主动靠近她。
她谈过很多恋爱,却唯独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温衍白对她特别好,刚在一起时,她见到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上前搭讪,还是会交换电话号码。
后来她下乡做支教,看到小女孩小荷钻进被单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作业纸,上边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电话没拨通,她看到小荷暗淡无神的目光。
她见过唐然在她和温衍白的家故意摆出那副女主人的姿态,也见到温衍白好无理由的相信她。
可温衍白不知道的是,弹钢琴的手一个星期要剪两次指甲,那时候她指甲又长长了些。
有罪的人,为什么要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祝唯一始终想不明白,她活成了所有女孩想成为的模样,为什么她的每场比赛都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她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背后是各种各样的训练,偶尔还有自己母亲擀面杖的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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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照射在玻璃窗上,洒在地面上像是砸了一片星光,祝唯一抬了抬手,僵硬疼痛感麻痹全身。
床侧的男人倏而睁开眼,眸光微紧,“一一?”
祝唯一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强光猛烈,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干脆又闭上。
温衍白起身将落地窗帘子拉上,遮住了外边的日光。
“我好痛……”
祝唯一张了张嘴,喉咙异常疼痛,身体也格外僵硬。
含糊不清的话语,落在温衍白耳朵里,既惊喜又意外,犀利的眼眸变得柔和,他不敢上前去碰她,只是无措弯腰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我去叫医生。”
医生住在公寓附近,电话刚拨出,不到十分钟医生就赶到了。
经过一番诊断下来,医生给出的结果是无碍。
而祝唯一再次陷入了沉睡。
温衍白脸色并不怎么好看,靠着墙身形颀长又冷淡,“怎么回事?”
医生欲言又止,“多刺激刺激祝小姐,现在情况是……祝小姐求生意志薄弱……”
求生意识薄弱,意味着不管外界怎么传递消息,病患都不会有任何感触。
男人低垂着眉睫,眼眸晦涩让人捉摸不透,“知道了。”
医生应了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背着自己医药箱离开。
温衍白进了卧室后,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打开,他站在窗口处点燃一根烟,吐出几圈烟雾。
良久,卧室充斥着浓重烟味。
祝唯一,我该拿你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