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课是英语课,老师在台上说得头头是道,整个课堂寂静得落针可闻,台下祝唯一睡得酣甜。
温衍白也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个枕头,比巴掌大一点。因为手臂上没有软肉,趴着是时候很咯,睡得不舒服。
坐在最后一排的卓安撞了下正在听老师讲课的陆安延的胳膊,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色框眼镜,“祝唯一的同款枕头在哪买?”
陆安延微微一顿,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啧啧了几声,感到不以为然,“这我哪里知道?那么矫情,也就老白愿意伺候她。”
卓安淡淡地道:“倒也不是,祝唯一为人还是不错的。”
矫情归矫情,人品倒没问题。
陆安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发生,“你突然问这个干吗?”
卓安悻悻摸了摸鼻子,“夏汁最近忙着学画画,经常上课趴着趴着就睡着了,我看祝唯一那个挺好看的,就想也给她买一个。”
“你俩到哪步了?”陆安延漫不经心地问,指尖夹着一直笔在悠哉娴熟地运转着。
卓安虽然人看起来闷,但是碰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毫不避讳地回答:“还没到那步,不过我现在在追她。”
陆安延嗤之以鼻:“啧,女人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影响我行走江湖剑出鞘的速度。”
卓安无奈摇了摇头叹气,注意到了讲台上英语老师时不时往他们这个方向瞥过来的目光,便重新拾起笔,看着投影仪投影在影幕上的内容,开始挑着重点做笔记。
儿女情长……
他又何尝不想。
陆安延视线下意识落在了祝唯一身上,祝唯一左手放在桌子上,上边小枕头垫着俏脸,右手垂着,温衍白左手垂着。
祝唯一左右手都很自如,右手写得出工整干净得隶书体,左手似乎不是很顺,只能写得出普通的楷体,但不是很标准。
瞧这模样,他自然也猜出了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牵手。
陆安延坐在最后一排,眼前视线宽阔,在老师面前两人也会在桌子下肆无忌惮的牵手,老师不在的时候,经常拌嘴打闹。
但是温衍白永远不会反驳她。
她在闹,她在笑。
怕温衍白察觉到他的心思,陆安延将视线收了回来,平平落在面前英语书上。
祝唯一是骄横霸道的钢琴小公主,温衍白从小到大就是全班第一、年级第一、全校第一。即便是总成绩对比往届毕业生,也会比人家超出好几分,破了学校里的高分记录。再差,也不会掉出前三。
温衍白性情温润,对外人冷淡,可是唯独对祝唯一,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正所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而他……
陆安延自嘲勾了勾嘴角,他这是在想什么呢?那可是他好兄弟的女朋友。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该断了念想的。
阳光明媚的午后,祝唯一拉着温衍白留下补课,不回宿舍午休。
微风徐徐,祝唯一散着的长发轻轻拂过温衍白的下巴,外边夹杂着少许微热的风从敞开的窗口袭入。
温衍白摩挲了下下巴,有些痒,低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祝唯一,就着手腕上的小皮筋给她扎上。
再这么下去,他可保证不了会出什么事。
从第三节课英语课开始,祝唯一便一直在睡觉,放学时间后不肯去食堂也不肯回宿舍睡,硬是拉着温衍白陪她留下。
原因是:守着她睡觉。
温衍白没经验,从抽屉里拿着祝唯一的小梳子,无师自通似的耐心地给她扎小辫子。
没到下午上课时间,祝唯一总会是散着头发睡眼朦胧回到教室,趴着桌子就睡。
直到预备铃打响了后,才开始拿出镜子和梳子慢悠悠扎辫子,有时候会闲麻烦,就扎一个松松垮垮的辫子,有时候兴趣来了,变得很在意外表,不管老师到没到,也要扎两个小辫子。
梁晴晴特意跑去祝唯一宿舍那边打探了下情况,整个中午祝唯一都没有回宿舍午休。
而跟她玩得较好的男生也说了温衍白没回到宿舍,于是梁晴晴便猜测到了祝唯一跟温衍白在一块,把校园里所有小情侣能约会的地方都去了遍,就是没找到祝唯一和温衍白的身影,眼看着午休时间就结束了,来回跑趟也浪费时间,于是便回了教室。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教室里碰到温衍白跟祝唯一!
更可恶的是,那个高高在上平时连在学习上都不肯帮下同学的温衍白,居然在给祝唯一扎头发!
明明动作很笨拙,却也是极其有耐心。
画面很融洽,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她嫉妒得要发狂。
温衍白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高二第二个学期,他们整整相处了四个学期。她成绩中等,谈不上差劲,偶尔还能考进全班前二十。在祝唯一还没出现时,班里就有男生起哄温衍白跟隔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