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是要在自己身上再咬一口,上次被他咬出的伤痕宛在,而被那另一个红香会泼皮所咬之处更是伤得厉害,直到此刻都尚未完全愈合,还仍处在绷带包扎之中,每隔两天便得解开来更换一次药物。
戴宗吃过他这等口底之亏,岂能不接受教训,只牢牢地抓住他的头发往后力扯,以使他的口齿于自己的身体远离。
张梦阳本没有打算咬他的意思,见他拉扯住自己的头发毫不松手,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意。
这一来反倒对他起了点醒之效,见他扯得自己脑袋直往后仰去,虽够不着他肩颈之处的皮肉,可他的耳朵却是近在咫尺。
张梦阳抬起环抱在他后背上的右臂,手掌在他的后脑勺上使劲一按,同时猛地一转头,张口叼住了戴宗的耳朵。
戴宗只觉得右耳上一阵剧痛传来,一时间抵受不住,“啊”地一下惨叫出声。
正在驾车的那匹骡子,本来就被他们两人翻来覆去的拳打脚踢给吓得惊慌失措,戴宗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嚷,更惊得这匹骡子三魂丢了两魂半,一声悲嘶之后,撒开四蹄便拖着木轮棚车,沿着田间的窄道陡然间直冲出去。
骡车处于失控的状态,在凹凸不平的土道上颠簸摇摆着,每当被突如其来的沟坎砖石颠簸得跳起来之时,车身都要发出刺耳的噼啪嘎吱声响,似乎随时都会被震得倾覆或者散架开来。
在这个过程中,张梦阳的四肢始终都把戴宗的身体锁得死死的,他的超长的耐力赋予了他似乎绵绵不尽、取之不竭的能量。
而他的上下颌骨,此时则变成了他四肢的延伸,死死地咬住戴宗的耳朵,任他怎样挣扎都休想要挣脱分毫。只把戴宗气得哇哇爆叫,破口大骂不止。
戴宗的耳朵已被张梦阳咬破,血液的腥咸气息已在张梦阳的口中漾了开来。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看戴宗此刻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怕是自己稍有放松,便立即会有给他挣脱的可能,那样一来,自己面临的可就决不仅仅只是挨一顿胖揍那么简单了。
受惊的骡子拖着骡车,以差不多时速四十公里的速度朝前颠簸疾驰,每时每刻都有倾覆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