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加的不敢想象了。
张梦阳见李师师问,赶忙答道:“我一到了汴京,自是先到御香楼去问候姐姐的,楼里的妈妈百般推拒不让我见,我只好暗中打探,最后探知你竟不在御香楼。
后又听说皇上十数日不曾上朝了,却又不在宫里,因此我便推测他或许招了姐姐到这里来消遣,就买通了门上的禁卫,悄悄地潜入了来,竟果然在此得见了姐姐的金面,我的心中,实在是不胜之喜呢。”
他听刚才李师师和道君皇帝的对话中,皇帝曾说什么“朕十来天都在此处陪你”的话,想来他已经十多天不理朝政了,因此也就把道君皇帝所说的话加以演绎,随口说了出来。
李师师听在耳中甚是得意,堂堂的一朝天子对自己宠爱非常,为了跟自己在一起,甚至把朝政都搁置了半月不予理会。别说自己一个青楼妓女,就是后宫中的众多嫔妃,又有哪一个得到过皇帝的这般宠爱了。
而眼前的这个金国小皇子,半年之前扮作金使随从来到汴京,目的也只是想要见上自己一面而已。
那时候,他大金国早已经攻下了大辽的上京、中京,掳掠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他带到御香楼来送给自己的那些个珍宝数量之多,价值之巨,就是刚刚离去的当今圣上,这些年来怕是也从无他这么出手阔绰过。
想到这里,李师师心下偷偷地一喜,心想:“那时候,我只是陪他饮酒谈天,偶尔抚琴一曲给他听,竟哄骗得他倾囊相授,我再以各种理由推拒于他,十几天下来,竟不曾令他沾得我身。
那天晚上,我因感戴他相待之诚,正要使他晚上遂了心愿,不想他那一晚上却不曾来,翌日向人打听,才知金人的使团头一日午时,突然接到金主的诏命,匆匆地离京北去了。
乍一听到他北去的消息,倒颇使我心中过意不去。收了他那令人几世都花不完的金银和奇珍异宝,却没使他在我这里尝到一丁点儿温柔的滋味,可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这可爱的小皇子又随同金使回来了,那我何不就此把他带回家去,精心地补偿他一番,也好让他对我的奢侈,对我的牵挂,稍稍地得到几分回报。”
想到此处,李师师笑道:“你这小家伙,就是出手阔绰,宫门内外的那些军健们都是些未见过世面的粗汉,哪里禁得住你这种手段了。”
李师师又道:“反正陛下已经去了,你既然寻到了这里,那咱们就先不急着去吧。我先来为你抚琴一曲如何?”
李师师刚才所弹奏的那一曲,张梦阳此刻犹还觉得铮铮琮琮地在心间萦绕,端的使人神魂俱醉,此刻听她允诺为自己单抚一曲,不禁然地受宠若惊,连忙点头答应:“当然……当然这个……愿闻姐姐雅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