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应付地回答:“许是她在外面撒欢得自在,不想回来了呢。”再不就说:“说不定是她在外头勾搭上野男人,跟着人家远走高飞了,再也不回来了呢。”
张梦阳见她答得随便,而且言不由衷,心中虽说不大乐意,可也拿她无法,便只得没情没趣地把这个话题撂开了。
其实,他之所以盼着钱多多回到宫里来,是因为他知道钱多多和李师师同为御香楼出来的姐妹,她们之间的感情或许非同一般,等见了这个钱多多,设法请她和李师师取得联系,说不定自己很快就有自这牢笼中逃脱的希望了。
而这个陆观音,虽也多次答允代自己设法和御香楼那边取得联系,争取让自己早日从这深宫里头脱困出去,可迄今毫不见她对此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只是整天忙于为自己和各个宫里的娘娘们成就好事乱拉皮条,两个多月下来几乎乐此不疲,真不知道这么做于她到底有些什么益处。
“哼哼,既来之则安之,怕她个鸟!管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反正她大爷我是落到实惠了,一天到晚地被皇帝的老婆们伺候着,我张梦阳现在和做皇帝有什么区别了?
非要说区别么,那就是我张梦阳没有做皇帝的为国事操劳的辛苦,却有着做皇帝的享之不尽的齐天艳福了。这么论来,就是皇帝与我相比,也都是颇有不若呢。”
他又想到:“就算实那个纥石烈杯鲁,为了猎艳到处乱洒金银,所能得到的实惠,又哪里能与我在这后宫之中相提并论?这可真正是有福人不用忙,无福人跑断肠了。”
只是这样的艳福,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儿单调乏味,因为他和这些娘娘们的接触、遇见,目的都很直接,就是奔着做那活儿去的,他不论跟哪一个之间,都难说有纯然的感情因素点缀在里面。
这就导致了他跟各宫里的娘娘们之间,有如嫖客和妓女之间的关系那般,见了面各取所需,完了事儿一拍两散。
在这种状况下的所做的那种事儿,虽然数量和质量都也不错,但在张梦阳看来,却是缺少了真正水乳交融的至关重要的感情因素。
回想他和萧淑妃在一起的时候,回想他和月理朵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是和李师师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根本不存在眼下的这种单调和乏味之感的。
现在的他是切身地体会到,没有感情基础的男女之事,即便是对象再怎么出众再怎么仙气十足,那也只是单纯的欲望发泄而已,算不上属于人类所独有的高质量的享受。
想到此,忽然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头上冒了出来:“假如和小郡主与太后做起这种事儿来,不知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了。”
一抹甜蜜的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
“你笑些什么?”陆观音颇为警惕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