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中原,返回上京去了么?”
娄室道:“大事一了,咱们当然得快速地返回上京,让皇上见着了你面,我的这桩使命我算是完成了。再说,中原一天比一天闷热难耐,听说再过得两月,这里极是溽热难当,远不如咱会宁府和黄龙府那边的舒适凉爽。”
听他这么一说,张梦阳一时间变得怅然若失起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完成李师师的嘱托,把大宋赎还燕京的费用减至最低,现在,他抱着明知不可而为之的心理奋力一试,居然还真的把事情给做成了。…
他心中暗忖:“从八亿两减到了二亿两,实在是大出我的所料之外,想来我那娘子应该觉得心满意足了吧。这几日心里总在纠结着这件事,也没想到去御香楼那边看看她。”
他又想道:“我真的要跟着娄室、李靖、大迪乌他们一起到金国去么?”他思来想去,总是觉得不妥,心想我不是真的杯鲁,和他们相处得时日久了,被他们给看出了马脚来可咋整?
“再说了,那个真杯鲁万一回来了怎么办?那我在他们的眼中,岂不成了骗子了?娄室知道了我是个冒牌货,再联想到我哄着他把压榨大宋朝廷的八亿两白银凭空地减损成了二亿两,就瞧他那凶巴巴的模样,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张梦阳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应该赶紧地找机会从这都亭驿里逃脱出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着他们到东北那旮旯去,那地方可是狼窟虎穴,他们女真人起家的地方。
这年头的东北,还远不如后世的公路与铁路纵横,城市与城市相望,真到了那里,就算想逃,都分不出那块儿是东南西北来。
如此越想越是泄气,娄室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再不能杀他。这一趟中原之行注定是要空手而回了。跟太后和小郡主把事实交代清楚,想来她们也应该体谅自己。
太后不是说过么,像娄室这样的人,金人之中也不止他一个,就算是杀死了他,于大辽国祚的恢复实在也是无济于事。
他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神行之术来,或许,也并不必太过担心自己的暴露,只要自己提高警惕,在以后的时日里少说话多观察,从他们的口中多了解金人的风俗,多了解杯鲁的过往和习性,以杯鲁的身份混迹在他们中间,也未见得就一定会露出什么破绽来。
张梦阳之所以会有这种矛盾的心理作怪,其实是源自于隐藏在心底上的一种想法,即他对那位不止一次听说过的多保真公主,怀着一种朦朦胧胧的好奇与神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