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卢火听在耳中这才恍然:他们要捉杯鲁去,原来不是要杀他,竟是他们的那个什么狗屁圣母看上他了,听刚才此人话中所说,竟还有想要招他为婿的意思,此话若真的话,倒还真不是对他存有什么恶意了。
婆卢火又想:杯鲁兄弟向来喜欢沾花惹草,这位黑白教圣母既与他有些瓜葛,想来也是个国色天香的难得佳人了。
这些人奉命把杯鲁捉回去送给他们的圣母,本来也算是一番孝心,可如此一来,又置我们的远在上京的多保真公主于何地了?杯鲁今夜慌里慌张地跑回燕京,又为什么说这些黑白教中人追杀于他,要我随他带兵前来将他们一网打尽,格杀勿论呢?
婆卢火抬起头来看着阶上的张梦阳说道:“杯鲁兄弟,真的是你么?现在轮到你说一句话的时候了,刚才此人所言可否属实?”
张梦阳一直都在担心杯鲁的出现,担心着一旦他在此处现身的话,金人知道自己是假的,黑白教中人知道是自己是假的,那么一来,自己可就要陷入极其尴尬和危险的境地之中了。
可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跟婆卢火一起领兵而来的杯鲁,直到此刻都还未曾现身,也不知这小子跑去了哪里。
论理杯鲁和婆卢火共同领兵至此,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的才对,怎么杯鲁未与婆卢火一起,而此刻婆卢火反倒问自己是不是他的杯鲁兄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管他呢,糊弄一会儿是一会儿,只要是这会儿死不了就成。
张梦阳的这番心思,在脑海之中仅只是转眼间的一瞬而已,听到婆卢火的问话之后,他突然挣脱了蒋陈皮等人的束缚,像一枚箭矢一般从阶上射到了阶下。
蒋陈皮等人浑没想到上身被绑缚着的他,竟还能如此快捷地突然发力逃脱,一时间被惊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蒋陈皮本来控制着张梦阳手腕的一只手,也在他突然发力之下被甩到了一边,根本没来得及反制,就见张梦阳已然站到了婆卢火的身边了。
蒋陈皮等人被惊吓得退到了客舍之内,并将四下的将门窗全都紧闭了起来。
张梦阳冲着婆卢火哈哈笑道:“当然是我了婆卢火大哥,不是我还能是谁?”
金兵未得婆卢火的命令,并没有立即对困守在客舍中的黑白教众展开强攻。
婆卢火瞪大了眼睛问道:“可是你……可是你,这个……你刚刚在外边不是被一个黑衣人给掳去了吗……怎么……怎么又这儿冒出来了?”
张梦阳一听他说杯鲁被一个黑衣人掳去,立马知道事情又有了变故,心中暗自猜测掳去杯鲁之人会是谁个?但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拉着婆卢火的手悄声说道:“哥哥,咱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张梦阳便拉着婆卢火朝一侧的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筹思对答之言。…
这时的张梦阳经历了半年多的艰危险阻,早已养成了见机神速,反应敏锐的习惯,如若不然的话,他就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即使勉强能够生存下去,那也需要付出太多的伤痛和代价。
是环境,把他的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给大大地增强了,这也算得上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一端吧。
待走到了厢房滴水檐下,张梦阳已然想好了该当用怎样的言语来应付他了。
他停下脚步来,转头对婆卢火说道:“哥哥,依我的本领,如今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带走的么?刚刚那个黑衣人想要把我掳挟而去,我恰好将计就计,待他裹挟着我跑出二里多地的时候,我暗地里拿出这把匕首来,在他的肚子上只一刀,便戳得他重伤在地,这会儿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说着,把小郡主的匕首拿在手上,在婆卢火的眼前掂了掂。
婆卢火听他如此解释,顿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道:“原来如此,这可好了,这可好了。好兄弟你不知道,看到那黑衣人冷不防地蹿出来把你给卷跑了,我见那人挟着你跑得极是迅速,将士们空放了许多箭矢也是无济于事,咱们的马匹又跑不惯这里的山路,这荒山野岭的可让我到哪里救你去?
我正愁回去没法儿对斡鲁大将军和娄室等人交差,准备一回去便抹脖子自尽呢,可好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我这里也就用不着再自杀向大伙儿谢罪了。你从那黑衣人的手下脱身回来,怎么又偷偷地跑进了方丈旁边的屋子里头?怎么又被这伙儿歪门邪道的家伙们给捆绑了起来?”
张梦阳听他说那黑衣人裹挟着杯鲁跑得极是迅速,突然心中一动,心想莫不是戴宗那厮得脱了牢笼之后,赶到北边儿来找我报仇,误把杯鲁当成了张梦阳给逮了去了?他妈的,要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晚上的这事儿可是够热闹的了。
早知戴宗那厮报复心如此之重,当初离开汴京之时,该当不替他向蔡京等人求情就好了。
张梦阳嘿嘿一笑,对婆卢火说道:“我刚才不跟你说了么,以我现在的本事,个儿把毛贼是奈何不了我的。我从那黑衣人的手下逃脱了出来之后,想要进寺探探今番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