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脸上一红,把脸背过去说道:“求叔叔莫要难为太师,我和大黑两个已经对不起他太多了,宁可我们受着些委屈,也绝不愿意再去做那更对不起他的事。”
赵得胜也道:“兄弟,你大嫂说得对,童太师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我,都可以说得上是恩重如山。我们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如果再请你相助加害于他,你这一对兄嫂可成了什么人了?”
张梦阳笑道:“哥哥嫂嫂莫要如此,就是不杀他,我也照样有办法让你们和李行首万无一失地相见。你们忘了,我如今不光是红香会的二头领,而且还是大金国的金吾卫上将军呢。等将来有机会出使大宋的时候,你俩也都打扮成金人模样,跟我一块儿到汴京去一趟不就得了!”
晴儿与赵得胜互相看了看,都觉得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儿。
张梦阳又道:“除此之外,我还答应了李行首,要给大哥在金国谋个差使。咱们大辽也就这样了,哥哥和嫂嫂既然已在北国立足,没个饭碗端着怎么能行?”他看着赵得胜道:“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向斡鲁请示,请他给你在金军中安排个像样的差使。以后嘛,你就摇身一变,做个大金国的官儿吧!”
赵得胜不是契丹人,他投身大辽,也是万般无奈之余带着晴儿谋条生路,远不如萧太后和小郡主她们对金人的抵触之深,一听张梦阳要给他在金国谋个差使,眼睛立马就放出了光彩来,高兴地道:
“兄弟,如今你是咱们这一群人的主心骨,你说怎样便是怎样,哥哥我全听你的。”
大辽倒了,晴儿也乐意自己夫君改换门庭,投身报效军力正如日中天的金国,只要赵得胜能在这北国有个出路,至少不至于衣食无着,忍饥挨饿,更不用提心吊胆到处躲躲藏藏,而且还有张梦阳以驸马爷的身份相助提携,说不定前途光明远大,较之当初在燕京城里效力大辽时候可不知好处多少倍去了。
晴儿连忙对着张梦阳万福为礼,口中谢道:“我夫妻迫不得已沦落北国,人地生疏,举目无亲,一切完全仰仗叔叔为我们主持,我夫妻二人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叔叔的大恩大德。”
张梦阳赶忙伸手扶住了她道:“嫂嫂快莫如此,我和大哥乃是一个头磕到地下的结义弟兄,生死以之,就如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一般,嫂嫂何为做这等生分模样。”
赵得胜笑道:“你大嫂我们两人自打在天开寺得了自由之身,哪一步都离不开兄弟你的提携照顾,你大嫂所说的实在也是实情,受她一拜,原也应该。”
张梦阳道:“若论人地生疏,举目无亲的,又岂止你们两人,我不也和你们一样么!”
赵得胜道:“你和我们可不一样,且不说你跟小郡主情意相投,亲密无间,而且还又认太后做了姨娘,就说眼下这会儿,已然是大金国的金吾卫上将军,堂堂的驸马爷殿下,寻常人物见了你,谁敢不为之侧目?”
张梦阳哈哈笑道:“哥哥不要说笑话了,我这个所谓的驸马爷,金吾卫上将军不过是个冒牌儿货罢了,外人不知道,你和嫂嫂怎么竟也以此……?”
还未等他说完,晴儿的小手便已捂在了他的嘴上,责备他道:“叔叔真的是好没分晓。如今的太后、郡主我们这些人的运气全都系在你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话以后切记不可再说。那个杯鲁反正没个三年五载的也出不来,现在你便是他,他便是你,这样的话若是被金人听了去,那还了得?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太后和郡主着想么?”
晴儿那香喷喷的小手捂在他的嘴上,就仿佛在她的小手上亲吻了一下的一般,心中意乱情迷,醺醺然地如同回到了汴京的御香楼里,李师师在身前对他细细地叮嘱着什么话。
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把他搂抱在怀里抱一下的冲动。但随即警醒过来,内心里自责道:“我怎么会有这种畜牲不如的想法儿?从师师那儿论她是我的闺女,从傻大黑这儿论她是我的大嫂,我怎能对她生出这种念头来?真是该死!人家武松能够抵挡得住嫂嫂的诱惑,难道我张梦阳便不能么?再说我这位嫂嫂又不是成心的想要诱惑于我。”
赵得胜走过去挑起窗户来看了看,回头说道:“没事,外面一个人也没。”
忽然,晴儿往后倒退了一步,目光里满是异样地看着张梦阳。张梦阳做贼心虚,还以为她洞悉了自己的心事,一时间羞得满脸通红,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晴儿问他道:“叔叔刚才说,是师师姨娘拜托你给大黑哥在金国谋个差使的?”
张梦阳点头道:“对啊,我是这么说的。这……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袭大毛狐裘,也是她托你转交给我的?”
张梦阳又点点头道:“是……是啊。”
“她还弹琴给你听了?”
“嗯,没错,她的琴声韵美悠扬,简直堪称一绝,离了汴京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她的玉指所奏的琴声来呢。你……你怎么啦嫂嫂?”
晴儿的一双美目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