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单太夫人笑道:“好妹妹,瞧你说的,我一个老太婆家,哪儿能跟你们一个个花朵般的样貌相提并论?就算是我年轻的那会儿呀,比你们哪一个也都不如呢。”
萧太后笑道:“那可未必。我可是听说,太夫人年轻那会儿不仅仅是长得漂亮,而且还惯会招蜂引蝶,风骚得紧呢,背着自己的老公在外头偷汉子不说,还给那野汉子生下了个儿子,就是现如今大名鼎鼎的杯鲁驸马,对不对?所以我说太夫人年轻时候儿的魅力,我们在坐的几个哪一个都比不上你呢。”
徒单太夫人万料不到她竟会在这种场合,当着儿子儿媳的面,把自己年轻时候儿的那一段风流公案公然抖落了出来,登时感觉无地自容,怔怔地看着她,深呼吸了几次方才沉着脸说道:“妹妹,这等无根无据的外间传言,都是皇上的仇人瞎诌出来编排他的,别人相信也就罢了,咱们自个儿人也来相信的话,那可就没意思了!”
多保真公主却没有徒单太夫人那样的隐忍,只见她俏脸含霜,蓦地把桌子一拍,怒道:“秦燕燕,我们不曾得罪了你,又敬你是客,就连本公主也尊称你一声姨娘,你可不要不识抬举,我们府中好酒好菜虽多,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招待的。”
张梦阳也是万没想到本来酒宴上和和睦睦,几个人亲如一家,居然会平地起风雷,看样子马上就要生出一场变故出来。
刚才在皇宫里的时候,徒单太夫人知道为这秦燕燕娘儿两个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且又亲眼看见当儿子被那手提花篮的贼人以毒虫袭击之时,这娘儿俩情急之下出声呵斥及上前出手之状,心下于她们对儿子的相护之诚,满心之中全是感激。
因此,徒单太夫人特意向吴乞买祈请,要把这娘儿俩请到自己府中,一来要代替皇上对她们尽些地主之谊,二来也对她们相救杯鲁之恩,表达下自己这个母亲的谢忱之意。
而吴乞买本来看到萧太后容颜娇美,心中颇有所动,见自己的老情人如此祈请,心想暂且把她们娘儿俩安置在杯鲁的府中,倒是个最好的办法儿。
因此,吴乞买当即便点头答应,并说她们两位既是杯鲁的救命恩人,请到府中就当以上宾相待,切不可怠慢。
徒单太夫人欣喜地答应着,拉着萧太后和小郡主的手极是显得亲热,把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弄得萧太后娘儿两个既觉肉麻,又觉尴尬,可当着这许多人,对这位太夫人的亲热又不好明显地拒绝。
很快就有人暗暗地告知吴乞买,说杯鲁殿下的这两位恩人刚刚是趁着宫中混乱,放倒了乌林荅部的两名侍卫,把他们身上的盔甲卸了下来穿戴在身上,冒充侍卫混进宫来的。
吴乞买虽觉这娘儿两个行事太也胆大妄为,但考虑到她们是杯鲁的恩人,且那位被杯鲁称作姨娘的秦燕燕在他看来貌若天仙,就算她有天大的不是,心中也实在是不忍心降罪于她,遂找了个借口替她们开脱了,由张梦阳和徒单太夫人带回府中去好生款待安置。
和徒单太夫人与多保真一块儿回府的途中,张梦阳悄悄地问她们两个怎么会来这金人的皇宫之中。小郡主便一五一十地对他说知。
原来,她们打听得多保真公主恃强把张梦阳给押解回了上京城里,心中只是担心他的身份泄露给金人知道,难免不会危及他的性命,因此跟随着娄室和拔离速等人进了城之后,在娄室的安排下稍做安顿,便即与萧迪保、赵得胜、迭里哥等人一路打听着朝纥石烈家的府上赶去。
及至赶到了纥石烈府,又打听得知张梦阳被金人皇帝给招进宫里去了,和他一同前去的还有徒单太夫人与多保真公主。
她们娘儿俩不知他这一去是吉是凶,心中着实牵挂,因此又带领着萧迪保、赵得胜等人匆匆赶到了金人宫廷的外面。
乍一来到了宫外,萧太后等人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压根儿就没想过金人皇帝的宫廷,竟然会连一道像点样子的宫墙都没有,只以一遭杨柳圈围,以示宫禁与百姓宅居之地的区别。
他们赶到之时,正是欧阳洞宾等于海东青提控司的几个好手打得难解难分之际,本来扈卫在杨柳树丛之外的金兵侍卫,多数都收缩到翠微宫便殿阶下护卫皇上去了,只有极少的几个侍卫仍还在外围担负着警戒之责。
她们娘儿俩不晓得里面发生了何事,心中只是记挂张梦阳的安危,遂也顾不得许多,偷偷地下手放倒了两个侍卫,换上了他们的衣甲装束,混进了里边的侍卫丛中,仰头观看便殿台阶上的比武较量。
由于当时金兵宫禁本不森严,再加上众人的注意力多集中在台阶上刀来剑往的比试上,因此萧太后与小郡主两人在下面观战多时,竟没能被扈卫在侧的金兵侍卫所察觉。
直到张梦阳出手想要跟那三位仙人单打独斗,不经意间被孙采和射出的毒蛛给咬伤,萧太后和小郡主情之所系,难免不心急冲动,遂再也顾不得许多,同时出声娇斥,各挺手上兵刃对着孙采和便攻了过去。
一番周折下来,赖仗着金主吴乞买对张梦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