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强自镇定了下心神,轻轻一笑,说道:“既然姐姐你知道我那外甥的下落,那可是好的很,那就麻烦姐姐,引领我们前去会他一面可好?”
麻仙姑语声柔柔地道:“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平时不是叫他做杯鲁的,而是称他做张梦阳的对不对?”
萧太后点了点头,同时“嗯”了一声。
小郡主却是没姨娘那么好的脾气,语气不耐地道:“你这人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把他叫做张梦阳的?”
萧太后对她轻声斥责道:“傻孩子,别这么没大没小的,对长辈说话得客气一点儿。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好容易碰上了这么一位好心的大姐,那是咱们平日里做善事修来的福分。”
说着,萧太后冲着小郡主偷偷地使了个眼色,然后回过头来对麻仙姑道:“这位大姐,我们娘儿两个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是不知梦阳他被带去了哪里,就劳烦你带我们去会他一会如何!”
麻仙姑笑道:“我听人说张梦阳是你的外甥,不知可是你的亲外甥么?”
萧太后道:“外甥就是外甥,哪儿有什么亲的后的之论。”
麻仙姑朝着小郡主一指,道:“外甥和外甥女,你平日里疼哪一个的多一些?”
“这两个孩子于我而言,一个手心一个手背,我心里也实在不知更疼他们哪一个的是。你问这个干么?”
麻仙姑笑了笑道:“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既然你们想要见他,那就跟我来吧!”
说罢,麻仙姑迈开脚步,径朝前方走去。
萧太后和小郡主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地跟上。
萧太后心里清楚,张梦阳既是被钱果老等人给捉了去的,这麻仙姑是他们的同党,自是晓得他们把张梦阳带去了哪里。自己和莺珠既然阴差阳错地跟她碰上了,那是想不跟她去也不成的。与其被她用强给捆绑了去,何如对她假作亲热,相跟着她走上一段,在路途上徐图脱身之计?
小郡主也看到了姨娘暗地里跟她递过来的眼色。遂也不再作声,与姨娘一起跟在麻仙姑的身后,傍着树林边上的小道向南行去。
麻仙姑走得甚是迅速,萧太后和小郡主一开始跟在她的后面还能勉强跟得上,及至后来脚力不济,跟她便渐行渐远,逐渐地拉开了距离。
萧太后心中暗喜,只想着再跟她将距离拉开一些的时候,就瞅准时机朝旁边的丛林中一躲,偷偷地溜了开去。这女真人的所居之地相对于契丹人的潢河一带更加偏远,地广人稀,到处都是茫茫林海,只要随便钻到一处林丛中深入一段距离,摆脱这个麻仙姑应当便不算是难事。
可令她感到失望的是,每当麻仙姑发现她们娘儿俩落在后面稍远,便会转过身来看着她们,直等到她们跟了上来,才又开始朝前迈步。
萧太后和小郡主虽然心下着恼,可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地继续跟在她的后面机械地挪动着脚步。
这一走便是走出了好几个时辰,待到日暮时分,萧太后和小郡主直走得两腿发软,疲累不堪,使得麻仙姑走不上几步就得停下来等待她们。
麻仙姑逐渐地不耐起来,斥声说道:“此地距离咱们要到的地方还远着呢,就你们这副样子还不得走到猴年马月?”
小郡主这时候再也忍耐不住,冲口而出道:“你走的快就只管走就是了,人家谁求着你等我们了吗?”
麻仙姑几步跑到了她的身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嘴巴,怒声斥道:“给脸不要脸!这里距离金人的聚落已经很远了,随时都会有狼群出没,难道你不想要命了吗!”
小郡主大怒,抽出腰间的宝剑来就冲麻仙姑刺了过去,口中骂道:“你个贱女人!不要命了又怎的。”
麻仙姑见她居然拔剑刺来,冷笑了一声,身形往后一退,飞起一脚来踢她的手腕。
麻仙姑这一抬腿甚是快捷,小郡主手腕瞬间被她踢中,只觉手腕的腕骨几乎断裂了的一般,手上握着的长剑克朗朗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萧太后见小郡主吃亏,也随即把腰间佩剑拔了出来,挺身而上,要来相助于她。
可这时候的小郡主手上已经失了兵刃,无法与她形成照应合击之势,况且即便手上的兵刃未失,她们两人无论怎样照应联合,也万万不会是麻仙姑的敌手。
萧太后身上的功夫有限,只与麻仙姑相斗了几个回合,便即被她打倒在地。
麻仙姑冷冷地一笑,说道:“就你们娘儿两个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配跟你仙姑奶奶我动手么?真的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说罢,麻仙姑毫不客气地踏住萧太后的胸膛,在她的衣襟上用力地一扯,哧啦一声撕下来一道布条,把萧太后的双手拧到背后,用这布条紧紧地捆绑住了。
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小郡主的双手也给捆到了背后。
她们娘儿两个虽说用力地挣扎,可是在麻仙姑的眼皮子底下,又哪里挣脱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