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帅府与其相见。
娄室见状之下眉头微皱,心想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也用不着这么个急法儿,粘罕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难道说真如杯鲁所料想的那样,是上京会宁府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不成?
到了大同府城下,娄室向守门将官问了下时辰,得知此时已是晚间的二更两点左右(今时晚九点半)。他略略地松了口气,左右地看了看城上城下值守的士兵,觉得一切都还正常,并无什么特别紧张的情状,本来紧张的心情便又是放松平复了许多。
进到了城中之后,娄室来不及把随行的兵将安顿妥当,张梦阳也只把萧太后和月里朵简单地安置了一番,便都大步流星地赶到了粘罕帅府一探究竟。
一行人来到了帅府,果然见大金军西南路都元帅粘罕早已站立在府门的台阶上等候着呢。
看到娄室和张梦阳等一众人等到来,粘罕降阶相迎,与大伙儿寒暄了几句之后,又对张梦阳拥抱了一番,极表对其能够安然脱险的欣喜与快慰。紧接着,便把大伙儿全都迎到了帅府正厅的厅堂之上。
各位在厅上围成一圈落座之后,粘罕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拆封了的信件来递给娄室,并且说道:“你先看看这个东西。”
娄室接过来,从信封中抽出了一张浅黄色的撒花罗纹宣纸出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着蝇头小楷。娄室从头看起,越看脸色变得越是难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是紧蹙。看到最后,把手在座椅的扶手上一拍,怒道:“可恶!”然后把这封书信递给了紧挨着他坐在下手的张梦阳,向粘罕问道:“赵佶老儿的这信,不知元帅是从何处得来?”
粘罕道:“这封信是撒鲁浑和阿里剌在青冢寨南边的振武给截获到的。从信中的意思来看,似是阿果此前曾向赵佶那佬儿请求入境藏身,这才惹得赵佶煞有介事地给他送了这么一封亲笔信来。”
张梦阳手捧着这张罗纹洒花宣纸,看着写在上面的那一个个挺劲犀利,秀美洒脱的瘦金体字迹,张梦阳只觉得似曾相识,他略一思索,便想起了在李师师的御香楼上,曾见到过道君皇帝的这种字体。那是在道君皇帝专门赠给她的一副画作的边角之处,题写的一首落款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