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昏庸不明,但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有着对不住你的地方,被你杀了剐了,我也算不得十分的冤枉。虽然我也喜欢淑妃,但对她我只是被动地接受,始作俑者其实另有其人,我没有责任代人受过,也不想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希望你能理解。”
就在这时,蓦地从窗口处飞射进一个物件来,直冲着张梦阳横掠过去。吓得张梦阳大叫一声“不好!”随即拉着萧淑妃横躺在了地上。
耳听得“哐啷”“嘎吱吱”“克啷啷一连串大响,张梦阳回头一看,搁在墙根儿处的一架书条,已被飞进来的那件东西砸断成了两截,上面摆放着的许多物件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另有一块斗大的青石滚在地上翻转了几下,便即不动了。显见得那被投掷进来的东西便是此物了。投掷之人的劲力之大,令人咂舌。
还没等张梦阳站起身来,一阵哈哈哈的放肆狂笑声已在厅上响起,张梦阳的心中立时明了:“原来是他。”
他扶着萧淑妃站起身来,朝那狂笑之人望将过去,一看之下,方知自己所猜果然不错,高瘦得如同一根麻杆似的铜拐李,正手拄着他那根熟铜拐杖,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
粘罕的那些亲兵眼见着张梦阳以极其迅捷的身法,在河面之上踩水而过,交口称赞之余,也立即派人回去将情况报知与粘罕。
粘罕听得派出去的追兵为河水所阻,立刻派出水军前往桑干河处增援。
原来辽国西京道一向备有一支人数不多的水师营,主要用于把从中原的川蜀与河东等地交易得来的丝绸、茶叶等物,通过桑干河水东运到燕京和中京大定府,进贡给皇家和南北两院的权贵们享用。
而粘罕在率军攻下了包括大同府在内的大部分西京道州郡之后,不少辽兵辽将纷纷投降,被粘罕编入到了金军序列当中。其中负责转运资财器物的水师营,也同时被粘罕保留了下来,但一时又想不起这样的一支水师营能有什么用处,遂只令他们暂且驻扎在绕大同府东城而过的御水河岸上。
本来想着就这两天之内把这水师营给遣散了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又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却正好能把他们派上用场。
于是粘罕立即传令,命水师营即刻向南开拔,到御水与桑干河交汇之处,渡大军过河去追击逃亡应州的敌军。
粘罕也随即点齐两千人马,亲自率领着由陆路赶赴到了御水河口,然后由水师营分批次渡过了桑干河南岸上。
不待兵马全部渡完,粘罕忧虑张梦阳的安危,便迫不及待地率军朝南面的应州城追袭而去。他料定,昨夜攻城的辽兵必是龟缩到应州城里去了,而张梦阳单人过河之后,也必定是跑去了那里。
粘罕的兵马行军颇为神速,天色刚刚黑下来之时,便已抵达了应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