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挠了挠头问道:“怎么,老神仙也听说过中尼边境上有个珠穆朗玛峰?”他觉得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知道珠穆朗玛峰乃是世界最高峰实乃是常识,并不足为奇,可生活在一千年前且还避世隐居之人,能听说过这一远在数万里之遥的异域高山,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难道,他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不成?
只听那大延登道:“数十年前,与哈巴温的一次闲谈中,曾听他说起过,由吐蕃的京城往西南八百里,有一座直插云天的圣山,叫做岗噶玛山,也叫珠穆朗玛山,在岗噶玛的南面,便是天竺所属的泥婆罗国了。”
张梦阳笑道:“哦,吓我一跳,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能说得出这山名,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小子,别废话了,既然吴乞买让你来找我,就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脉象吧,看看你究竟是得过什么病,或者哪里不对付。”大延登语气和缓地说。
张梦阳道:“老神仙,其实我早就说了,我这身体倍儿棒,本没什么病,是我媳妇儿多保真怀疑我有病,非得缠磨着今上写了那么一封信来麻烦于你。其实按我的打算,我是想到这里走上一遭,不管能不能见得着你,只当是出来游玩了,回去便对他们说找着老神仙了,老神仙说我没病,只需好生静养云云,也就打发过去了。希望老神仙予以谅解,莫要怪罪晚生才是。”
说罢,张梦阳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待抬起头来,只见大延登低垂着眼皮,在那石墩之上端坐着,一言不发,似乎是入定去了。
张梦阳走上了前去,轻轻地叫了一声:“老神仙?”
大延登并不回答,依旧微闭着双目毫,对他毫不理睬。只见他呼吸细微而舒缓均匀,似乎是瞬间便睡熟了,进入梦乡里去了。
张梦阳笑道:“老神仙,既然你睡着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这就告退了,多保真还在家里等我回话儿呢。有机会的话,改日再来拜访你。”
说罢,张梦阳转身便行。刚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一事来,便又转身回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延登跟前,轻声细气地说道:“老神仙,你屋外的花儿开得甚是好看,我采几支给我媳妇儿带回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