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璇:“他再婚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到王莹,蓝溪再一次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是个贱人。”她自嘲,“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带来了一个女儿,竟然跟我同父异母,只比我小了三岁。”
廖璇听完之后,沉默了。
难怪这件事情会对她打击这么大。
蓝溪那边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着:“你说可笑不可笑?在我还没有三周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出轨了。”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廖璇这样评价。
从蓝溪的描述里,她已经可以肯定她的父亲不是个好父亲。
当然,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至于是不是一个好人,她没有接触过对方,也就不好妄下定论。
廖璇:“后期你父亲再婚后,你们爆发矛盾的原因主要是哪些方面?”
蓝溪:“两个贱人挑拨。”
通过她刚刚的描述,廖璇已经清楚地知道她口中的“两个贱人”指的是谁。
这个称呼不好听,但她能够理解蓝溪为什么这么喊。
并未纠正她,廖璇继续:“比如呢?举几个例子。”
蓝溪摁压了一下太阳穴,回忆道:“小贱人非常喜欢在我面前炫耀她爸又给她买了什么东西,就是那种抱怨的炫耀你知道吗?而且她很白莲花,动不动就装委屈。有一次过春节,我本来就不想回去,但是他们打电话把我喊回去了。我春节的时候很想我妈和我姥爷,情绪不高,老贱人非要在我面前提我妈和我姥爷。我当时骂了她。后来……你猜怎么了?”
廖璇:“怎么了?”
蓝溪勾唇,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被扇了耳光,直接打出了鼻血。”
廖璇:“……”
蓝溪:“这还不够啊,打完了还要再羞辱几句,说我精神病,心理扭曲之类的。”
廖璇听得皱眉。对一个癔症患者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在加倍地刺激她。
难怪蓝溪患病这么长时间都没痊愈。
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不可能痊愈。
再加上她失眠的症状,她可以保证,蓝溪绝对有抑郁症!
廖璇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蓝溪的手背,“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你。”
“唔,还有一次,小贱人把我妈的相框摔破了,我把她摁在地上打,最后还是同样的结果。”
蓝溪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声音已经在颤抖。
“哦,不对……那一次的左耳失聪了将近一周。我怀疑他想打死我。”
听到这里,廖璇都有些心疼蓝溪了。
其实作为心理医生,是不应该对病人产生这种情绪的。
她接触过很多病人,但是蓝溪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动恻隐之心的。
廖璇:“你父母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父母的故事……
蓝溪记得,小学的时候,白婉言就给她讲过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蓝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白婉言口中那个美好纯粹的爱情故事复述给廖璇。
“他们是大学里认识的,我姥爷是很有名的企业家,姥姥去世得早,他很疼我妈妈,一切都给他最好的。我妈妈身边很多富家公子追,但是她都不喜欢。”
“大四的时候,他们在校外的联谊认识的。我妈妈说,当时他用身上所有的钱给她买了一包糖葫芦,她觉得很感动,当时就决定嫁给他了。”
廖璇听得有些唏嘘,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富家女被穷小子吸引的事情,现实里确实是屡见不鲜。
大约是因为文学作品内时常会渲染真爱至上的情节,导致很多人都会忽略掉现实的原因。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极少有过得幸福的。
现实就是如此残忍。
“那个时候我姥爷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妈非他不嫁,我姥爷在和他接触之后觉得他人品不错,上进心也强,所以就接受他了。”
“后来他们结婚了,他理所应当地进到了我姥爷的公司工作。哦……我姥爷的公司,现在已经变成他的公司了。”
提起这件事情,蓝溪的眼睛红了。
那里面是浓浓的恨意和不甘心。
“而且,他还让那个贱人的亲戚去公司工作。”
听了这么多,廖璇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了。
这些事情,就算放在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强大的人身上,都不一定能被接受。
何况是蓝溪。
听她的说法,她小时候应该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
在经历了至亲相继去世之后,她备受打击,父亲应该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了。
然而,这唯一希望却另外娶了续弦。这等于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