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清脸,只说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不到的样子,头上带着礼帽,脸上还带了一个大墨镜。”吴良策道。
“没看清脸你说看到了凶手?”林创颓然坐下,白了吴良策一眼。
“是啊,是看到了凶手,我说错了吗?”吴良策看了看众人,双手一摊,一副很冤枉的样子。
“对对对,你没说错。”胡才三笑着点头:“是小林子和我们的理解能力太差了。”
“就是,你们这理解能力就是太差了,看到了不等于看清脸,更不等于看清是谁嘛。”吴良策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行了,别耍穷腚了。往下说!”林创没好气地说道。
“目击者是个妇女,她的商铺就在拐角处,是个裁缝,当时她正给客人量尺寸,偶一抬头,看到一个人从范科长的车上下来,拐到下白路,往西匆匆走了。”吴良策接着说道。
“她怎么会注意到这个人?车上下来的那个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林创问道。
“你可问到点子上了。她说,她之所以注意到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很特别,上身穿着一件青色西服,下身穿黄色裤子,很板正,青上衣、黄裤子这种搭配她还没看到过,所以,才多看了那人一眼。”吴良策道。
“哦,这就可以解释得清了。她这是犯了裁缝的职业病,再加上女人对穿戴搭配特有的敏感性,注意到这个人就不足为奇了。”林创点头道。
“林组长,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身高不到一米七,这个说法是可信的?”方圆问道。
“我觉得可信,裁缝嘛,整天拿个尺子量来量去,对身高的判断应该比较准确。”林创答道。
“还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吗?比如,她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时间?还有没有其他人接近车子?”林创接着问吴良策。
“没有了。时间我也问了,她说她没在意,只说不到六点。哦,对了,她说那人左手还拿着一包,像是经常见到的公文包。”
“好,身高不足一米七,男性,青色上衣,黄色裤子,公职人员,这就是凶手的画像。”林创总结道。
众人点点头。
“张强,你有什么发现?”林创把目光转向张强。
“报告组长,范科长办公室里的物品很简单,分为两类,一类是办公用具、公文,一类就是头油、发胶、手绢。在他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空白纸,上写小桃红三个字。我已经带过来了,请组长过目。”张强说着,递过来一张纸。
林创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有“小桃红”三个字。
“是范科长的笔迹。”林创道,说完再次看向张强。
“范科长今天一直在局里,上午跟处座和局座见过面之后,就没有出过办公室。下午组长去过他办公室,李副组长随后也去了,二人聊了不到半个钟头,李副组长就出来了,其他再没有跟别人接触过。”张强汇报道。
“另外,我查了他的电话。他一天共接了十一个电话,打了两个电话。这是通话记录。”
张强说着又递过来一张纸。
林创一看,上午范一统共接了五个电话,一个是杨文轩的,一个是段以德的,一个是陈白的,另外一个是李群的,还有一个不认识,是金帝贸易公司的经理金大华。
下午接了六个电话。
三个是本局几位科长的,另外三个,一个是段以德的,一个是玄武湖分局局长李威的,还有一个电话最为可疑,是在大光路一个收费电话打来的。
林创想了想今天下午跟范一统见面的情况。
自己进去的时候,范一统神情萎靡,发型散乱,心情不佳。现在看来,他之所以心情不佳,肯定是挨了杨文轩的训,或者是陈白找他说情,他感觉无能为力。
从他死时情状看,这家伙显然经过了精心打扮,心情好转起来。
如此说起来,自己走后,肯定有一个电话邀请他下班后去秦淮楼吃花酒,这才是他心情好起来的根本原因。
只是他没想到,邀他去吃花酒这个电话,成了他的催命符。
“张强,重点查一下这个陌生电话。”林创令道。
“是。”张强答应一声,坐下来。
“陈鲁,该你了。”林创问陈鲁。
“组长,因为时间问题,还有现在没办法询问范太太,所以我的调查还不深入。只是打听到几个表面的关系。跟范科长要好的,内部跟张学平局长、李威局长、侯局长他们关系不错,经常在一齐喝酒聚餐。外部,跟金帝贸易公司经理金大华关系莫逆,他们是同乡,都是长沙人。暂时就这些,其他的,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或者问一问范太太。”陈鲁汇报道。
“仓促之间查到这些也不错了。”林创看得出陈鲁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有很好地完成任务,所以先出言肯定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