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创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
他相信侯明来“回春堂”一定有问题,而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三包药上。
但,怎么查那三包药,又是一个难题。
林创想的第一个办法,是在侯明回家之前,用自己这三包药给他来个偷梁换柱。
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在途中制造车祸了,自已可以趁乱把药换过来。
可是,自己一个人是很难办到的,最好让邵纪军他们配合,让他们制造车祸,自己装作看热闹的,便宜行事。
所以,林创边追边寻找邵纪军的车。
他相信,侯明一定没有脱离邵纪军的视线。
果然,追了不到二分钟,林创看到了特务处的一辆车,正远远地跟着侯明。
林创加大油门,赶上去,在跟特务处的车平行的时候,林创看到开车的正是特务处的特工孙良。
林创摇下车窗,边摁喇叭,边冲孙良挥手示意。
孙良摇下车窗,冲林创一瞪眼,骂道:“滚开!”
“啥?你这孙子敢叫老子滚?!”林创大怒,刚想骂他,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朽”,而不是风华正茂的林组长。
一想到自己的假身份,林创一脚踩住刹车,把车停下来。
“不行,不能换药。如果那药没有问题,换回来没用;如果有问题,不打草惊蛇了吗?自己为什么易容,不就是怕打草惊蛇吗?不行,制造车祸这招太拙劣,得再想办法。”
林创停下车,掏出去烟点上,想到:“看来,在路上动手是不行了。要不,等他回家之后给他点把火?让邵纪军他们扮作消防队进去?也不行,侯明是分局长,若家里发生火灾,他第一时间会打电话通知消防队。消防队归属警察系统,侯明肯定跟他们相熟,扮假很容易暴露。更何况,火小了不管用,火大了一是殃及邻居,二是也难保那三包药不被烧毁。”
“不行。”林创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想了又想,连抽了两支烟,林创突然想起一个办法来,思索再三,觉得可行,暗道:“我真是太笨了,这么简单的法子才想起来。”
林创重新启动车子,往侯明家的方向驰去。
把车停在孙良的车后边,林创下车走过去敲了敲驾驶室的窗户。
“你特么没完了是吧?”孙良看到那个在路上冲他鸣喇叭招手的老者敲窗子,推门下车,低声骂了一句。
“老子林创!”林创倏地出手,掐住孙良的脖子,把他推回车里,同时用本音低吼了一句。
“啊?组长?”孙良一愣,耳朵里听到的是林创的声音,可这面相,哪有半分林组长的样子啊。
“组长,您怎么扮成这个样子了?”林创拉开车门上了后排,邵纪军和另一名特工呆呆地问道。
“不要多问。老邵,说说今天的发现吧。”林创道。
“是,组长。我这个组分成了三个小组,一组在下白分局附近蹲守,二组在侯明家附近蹲守,三组就是我这个机动组。侯明上午一直在范科长家帮着料理丧事,下午在分局办公。下班后他去了一趟‘回春堂’呆了十二分钟,取了三副中药,现在已经回家。他太太今天只去市场买了点肉菜,没有发现可疑行动。”邵纪军汇报道。
“刚才我就在‘回春堂’,侯明与‘回春堂’医生刘丕印没有很多言语交流。我怀疑他们传递信息的唯一途径就是那三副中药。这样,等一会儿人少了,你派人去找一找附近的垃圾池,看一看有没有中药渣?若是有,一定要把药渣和包装纸带回处里。我去处里等你们。”林创吩咐道。
“是。”邵纪军应命道。
林创下了车,钻进自己的车,回了特务处。
在二楼会议室,林创把田碧瑜和朱晓光叫来,听他们介绍工作进展。
“林组长,要不是听到你的声音,真是难以想像这就是你,田少尉的化妆技术真是太成功了。”朱晓光看到林创时一愣,待听到林创的声音之后,对田碧瑜的化妆易容之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田碧瑜看到林创,皱皱眉,眼里露出三分不满。
原因是林创的领带又歪又松。
当着朱晓光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木着脸坐下。
“说说情况吧。”林创没想那么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田碧瑜冷冷地说道:“没有新情况。”
朱晓光道:“我派人去查了刘丕印,他的情况是这样的。刘丕印,现年4岁,南京本地人,家有父母、妻子和二男二女四个孩子,‘回春堂’和旁边的‘爱书人书铺’都是他家的祖产。刘丕印早年随一名江湖郎中学过医,后因强暴妇女被判入狱,在南京监狱服刑。在服刑期间,家里使了银子,又因稍通医术,被监狱选为狱医,边服刑边给犯人看病。民国十年刑满释放,开了这家‘回春堂’诊所。”朱晓光介绍着刘丕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