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林创冲刘经理、王经理挥了挥手,朱晓光就发动了车子。
林创打开手提箱,一看是两万法币还有二根金条,心想:“奶奶个熊的,这真是意外之财啊。刘经理叫啥名都不知道,就收了人家这么多买平安的钱,真是不好意思。”
林创数出一千元,扔到副驾驶座上,对朱晓光说道:“这是你的。”
“谢谢组长。”朱晓光一看林创一下子给了这么多,心里非常激动,赶紧道谢。
林创没有应声,心道:“你特么也是个爱财如命的主,比吴胖子还不要脸。”
“组长,我错了,要不是你,这么重要的线索就被我给忽视了。”朱晓光边开车,边一脸惭愧地说道。
“当个教训吧。敌人非常狡猾,所以我们在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多个心眼,一点小疏忽,就可能酿成大错。”林创道。
“是,组长。”朱晓光很服气地说道。
回到特务处,林创立即让朱晓光把田碧瑜和邵纪军给找来,通报情况。
“现在基本清楚了。侯明去回春堂的真正目的,不是去见刘丕印,而是去看爱书人的水牌,所以,爱书人书铺具有很大的嫌疑。这个书铺我去过,掌柜的姓尹,是不是叫尹义民很容易弄清楚。晓光,一会儿你查一下尹掌柜的姓名、身份。”林创介绍完在中国银行查到的情况,对众人说道。
“是。”朱晓光站起来应道。
这么快就查清了侯明的上线,大家都很兴奋。这眼看着又是一件大功劳落到身上,能不兴奋?
田碧瑜此时的心情是既兴奋,又佩服,看着林创的眼睛里,透出浓浓的爱意。
她现在看林创,觉得长得又好,又有本事,浑身上下哪里都好。
就连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混合味道,她都觉得不臭,反而好闻。
至于昨天晚上林创对她的恶劣态度,早就忘到九霄去外去了。
“林组长,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还继续监听吗?是不是扩大监听范围呢?”田碧瑜把手里的监听记录往林创面前推了推,诚心诚意地问道。
“当然,要把爱书人书铺尹掌柜和他的伙计纳入监视监听范围。”说到这里,林创瞥了一眼监听记录,猛然想到一事,道:“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了?”田碧瑜见林创脸色一变,连忙问道。
“别说话,我想想。”林创脸上神色凝重,举起手,不让田碧瑜说话,自己则陷入了深思。
“假设尹掌柜就是尹义民,他跟侯明交换情报的死信箱是中国银行的37号保险箱,那么,他在把情报放到保险箱之后,一定会想办法通知侯明,就像袁佐才在申报上看到那条寻人启示一样的道理。可昨天的监听记录显示,侯明是接到刘丕印的电话才去的回春堂,也就是说,这个电话就是通知他去爱书人看水牌的。按说,这个电话不应该是刘丕印打,而应该是尹义民打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刘丕印也是日本间谍?这说不通嘛,刘丕印的家世以及经历不像是间谍,而且,日本人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侯明同时放两个距离这么近的间谍,事情出在哪里呢?”
“还有一个疑点,中国银行37号箱,显然是两年前就设好的,尹义民通过银行的管理漏洞要到了两个钥匙和号牌,尹义民手里一套,侯明手里一套。他要通知侯明去取情报,非常简单,只须在铺子外弄个特殊标志就行,比如那盆桃花,侯明看到之后,自会知道拿上37号号牌去取情报,何必在水牌上写37?这不是六根手指头挠痒痒,多的一爪嘛。”
林创想到这两个疑点,拿起眼前的监听记录看,翻到昨天的电话记录上,目光集中到这条记录上:“11:26分,一个姓刘的医生后查出此人是回春堂医生名叫刘丕印给侯明打电话,说给他开的药备齐了,侯说好,晚上下班后过去拿。”
林创回想侯明去回春堂的情况,越想越不对劲。
侯明去回春堂时,药根本就没有备好,他还想让刘丕印给他诊脉,刘丕印这个狱医,根本没有给他诊脉,而是拿起笔写了一个方子,学徒现给他抓的药。
这和“药已经备好”的说辞根本对不起来。
假定刘丕印是好人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早上那个电话根本不是刘丕印打的,而是别人打的。
不是刘丕印那又是谁打的呢?谁又能进入回春堂打电话?是那个学徒吗?
不是,肯定不是。
假设尹掌柜是侯明的上线,没有必要出现刘丕印这个角色,自然就不会出现学徒这个角色。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个电话就是尹掌柜假借刘丕印的名义打的。
那他是怎么盗用刘丕印的电话的呢?听他话里的意思,两家关系并不融洽,他怎么可能去回春堂当着刘丕印的面打这个电话呢?刘丕印那么死扣爱财,根本不会让他打,更不会让他以自己的名义去骗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