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创的名字,杨文轩叫得,杨夫人叫得,杨婉君叫就有些不大礼貌了。
可是,林创想不到的是,杨大小姐接下来的行为,就不是可以用“无礼”来形容了。
“你今年多大?”杨婉君问道。
林创闻言不禁愕然,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问,民国时期的女性这么开放了吗?
“二十。”林创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尽管心里不喜,也只得答道。
“几月的?”杨婉君接着问。
“三月的。”林创答道。
“哦,比我大一个月,我是四月的。”杨婉君道。
“谁特么问你了?你几月的跟我有关系吗?”林创脸上笑着,心里骂着。
“那我就叫你林大哥了。林大哥,我早就听说过你,也早就盼着你来了,你怎么才来?是不是看不起你们局长啊?”
杨婉君语出惊人,几句话直接把林创给雷得外焦里酥了。
听了这句话,再看看她眼里掩饰不住的情意,再看看杨文轩和杨夫人没有半点制止的意思,反而笑吟吟地看着女儿,心里顿时后悔了。
心道:“这特么是一家什么人啊,奇葩朵朵开吗?”
“小姐责备的是,我少不更事,早就该来聆听局座教诲。”林创强按住心底不断上升的恶感,勉强挤出笑脸说道。
说完,林创把手里的箱子放到茶几上,把怀里的匣子捧着递给杨夫人:“夫人,这是给您和小姐的几件首饰,我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杨夫人打开匣子,看到几件首饰,还有一张房契,连忙拿出来看。
“林大哥,首饰是给我的吧?我喜欢!”杨婉君拿出一只玉镯,戴到手腕上,兴奋地说道。
杨夫人打开房契一看,竟然是马状元巷的一处带花园的独院。她知道那是南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只这处院子,价值也不在十万法币之下。
连忙把房契推给林创:“小林,首饰我很喜欢,可这房契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夫人,您收着吧,我没有家口拖累,房子什么的用不着。”林创把房契推回来。
“你以后总得成亲,早晚用得着。”杨夫人道。
“以后的事。”林创话刚出口,还没说完,就见杨婉君一把把房契夺过去:“行了,妈,这房子是我的了,甭推来推去的了。”
“这孩子真是的,这么没有礼貌!”杨夫人嗔道。
“好了,婉君别闹了。林创,走,咱们到书房谈。”
林创被杨婉君给闹得一头汗,正不知如何下台呢,听到杨文轩这话,登时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偷偷抹了把汗,急忙提着箱子跟杨文轩进了书房。
“局座,我知道您喜欢收藏,这不,我淘来一只元青花,您掌掌眼。”林创打开箱子,把那只瓷罐递了过去。
“啊?这是吴镇画的元青花骆驼凤鸟罐!”杨文轩接过瓷罐略看了看,立即惊道。
“吴镇画的?局座,很名贵么?”林创问道。
“岂止是名贵?这可是玩青花的上上品,堪称元青花之最啊。”杨文轩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
“啊?这么名贵?”林创一听大惊,再想到杨婉君的表现,心里大悔:“特么的,今天这礼送得真是太窝囊了,不但把元青花之最给送来了,还特么遇到这么奇葩的一家子。要知道这只破罐子这么名贵,老子说什么也不能给他送来,怎么也得想办法埋到地里去,留给后代子孙也比送给杨文轩强啊。”
想到这里,林创看杨文轩激动的样子,心道:“要是不能要回去了,老东西要是一不小心给打碎了就好了了。”
可惜,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只见杨文轩慢慢地平静下来,手也不抖了,打开桌上的台灯,又拿出一只放大镜细细观看,人都快钻进罐子里去了。
杨文轩被眼前这只罐子给迷得忘了情,竟忘了林创还在旁边呢。
林创也不敢打扰,只得静静静地等着,默默舔着心里的伤口。
“咳咳咳!”
过了快半小时了,林创见杨文轩也不搭理自己,心里有些烦了,只好咳嗽一声,提醒杨文轩,你的书房里还有个大活人在呢。
“呃,林创,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杨文轩回过神来,放下放大镜和瓷罐,问道。
“局座,我还年轻,所以希望进步。”林创道。
“放心吧,调查科科长的位子是你的了。”杨文轩很痛快地说道。
“谢谢局座栽培!”林创站起来,立正敬礼。
“坐下,坐下,何必这么客气。你干的不错,给咱警察局挣了脸面,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升为调查科长也是众望所归。”杨文轩道。
“局座,听说,李威也想进调查科?”林创道。
重礼送出去,林创感觉自己的底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