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创一听,话题扯到了田碧瑜身上,在敏感时期,面对敏感人物,不赶紧开溜,更待何时?
“大爷,大娘,俺回家了,刚回来,得多陪陪俺爹俺娘。”林创赶紧站起来告辞。
“不行,别走。好几年不见了,陪大爷喝几盅。”林创在吴老爷子眼里,早就不是四年前那个跟在儿子后面调皮捣蛋的傻小子了,先前知道他当了警察,还是个小头目,就生了两好作亲的念头,今日一见,林创个子长高了,见识增长了,能说会道了,更坚了让冬哥嫁给他的心意。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让林创就走,站起来去拉林创的手。
“是啊,二哥,你就在俺家吃了饭再回去吧。”吴冬哥期盼地说道。
“不了,刚回来,第一顿团圆饭不在家里吃不好。反正这两天也走不了,俺明天再过来。小妆,走。”林创哪里肯留下吃饭?拉起小妆就走。
“小宅懂事了,知道体谅爹娘了。”吴大娘赞道。
他们一家虽然都希望让林创留下,但也知道林创说的是正理。哪有第一顿饭在别人家吃的?就算关系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啊。
“我送送你。”吴良策见林创事没办完就走,有点着急,借口送他,来到院外。
“小宅,你怎么就走了?怎么也得把老爷子说通再走啊。”吴良策让小妆先上车,对林创说道。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你只管作准备,过两天大爷一定会主动跟你们一起走。”林创道。
“不要骗我!”吴良策不大相信林创的话。
“放心吧。”
林创照吴良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迅速上车,纪老六开动车子走了。
林创一巴掌正拍到吴良策的伤口上,让他疼得大叫起来:“哎哟,姓林的,你等着!哎哟嚯……”。
林创吃过午饭,借口去村里转转,走到西寨门外,在那棵大柳树下刻下一个“十”字。
下午,村里许多乡亲来串门子,包括邻村的亲戚,听说林家二小子出息了,在南京当了警察,而且还是坐车回来的,都纷纷登门看望。
林家这下热闹了,林创不停地递烟、沏茶,回答各种问题,齐氏、于氏和小妆则忙着用花糖招待女宾。
林家统一了口径,对于举家搬走的事,只字不提,只说林创回来就是探家,没有别的事。
齐氏才真正是个心软的人,对于来人谁家过得好,谁家过得艰难,心里非常清楚。过得清贫的,她都会把人家叫到里屋,给扯一块绸布,悄悄塞给人家。
她倒不是显摆,是真正的体恤穷人的难处,同时因为要举家远行,也有留个念想的意思在里头。
林创对此就当视而不见,反正礼物拿家来交给了娘,如何处置是娘的事,他不会参与意见,而且,对娘这种做法,他也是持赞成态度的。
不过,嫂子于氏却是感到心疼,每看到走一个腰里鼓鼓囊囊的妇人,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个家还没有她说话的份,虽然心疼,也不敢提半点不同意见。
“家富大哥,听说有珠回来了?”院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创赶紧迎出来,见院子里站着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人,仔细一看,却是自己上私塾时的教书先生王进贤。
“王先生好。”林创不敢怠慢,赶紧冲王进贤鞠躬问好。
“呵呵,我听说是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哎呀,四年不见,出息了!”王进贤打量着林创,笑着说道。
“王先生,你这是从县城来?”林家富从屋里迎出来,恭敬地问道。
“不是。我要是在县城,哪能知道有珠回来的消息?正好回老家办点事,听说有珠回来了,所以赶过来看看。”王进贤答道。
“先生,学生应该去看你,没想到还惊了先生大驾。先生请进。”老师可是体面人物,竟然亲自来看自己,这礼遇可真够高的,林创受宠若惊地说道。
王进贤进了屋,林创赶紧奉上茶,林家富则把村里乡亲和亲戚都给撵走了。教书先生非官非宦,却是倍受尊敬的人物,众人非常理解林家富的举动,并没有人怪罪。
“先生去县城教书了?”林创问道。
王进贤是邻村王屯村人,林创和吴良策上学的私塾就在王屯村的祠堂。
“前年去的,在县城教高小国文。有珠,听说你当了警察了?”王进贤问道。
“是。当年顽劣,辜负了先生教诲,先是离家出走,去了济南打工,后来又跑到浙江上了警察学校,毕业后就分在了南京。”林创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你不顽劣,是吴良策那小子顽劣,要不是他,你好好做学问,凭你的脑子,现在肯定能上大学了。”王进贤摆了摆手说道。
“是是是,学生现在一直后悔。”林创愧意十足地说道。
王进贤当年对他十分照顾,也非常看好他,给他规划了上大学的人生路线,为此还经常给他吃小灶。
如今自己虽然衣锦还乡,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