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人厚道,湖南人爽快。一百块,不扣伙食费,就这么定了。”杨贤芬听了林创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一挥,不容分说地说道。
“太太仁厚,有珠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创只好答应下来。
杨贤芬对林创的印象很好,生得好,有学问,知进退,这样的老师教儿子功课,一定错不了。
林创对杨贤芬也有了感性认识。
在原本历史上,杨贤芬被描绘成了一个爱财善妒的妇人形象。林创本以为此人一定心胸狭窄,通过短暂接触来看,杨贤芬虽然有些狭隘的优越感,但大体上是个很开明很爽快的人,心胸并不狭窄。
史书害人啊。
“你就住在那间屋子里吧,吃饭嘛,跟我们一起吃。”杨贤芬跟林创谈妥了薪水,开始安排食宿。
林创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她指的是一楼西向阳的一间屋子。
“谢谢太太抬爱,我不能住在这里,还是去平房里住吧,吃饭也跟大家一块吃好。”林创道。
“不行,你是老师,怎么能和下人们一块吃住?”杨贤芬不同意。
“太太,您和先生、少爷一家人吃饭,和乐融融,也不希望有别人在吧?而且,我出身农村,没见过大世面,跟先生和太太一块吃有点放不开。”林创作出腼腆的样子,说道。
“呵呵呵……,林先生讲话真是实在。好吧,这样,小伶,你和三妹把西排第一间收拾出来,被褥全要新的,另外放上一张小餐桌。开饭的时候,林先生跟我们同时开饭,让他在房间里单吃,不要跟你们一块。”杨花笑了笑,同意了林创的请求,随口吩咐白小伶道。
“是,太太。”白小伶微微低头,乖巧地应道。
“太太,我刚来,对府里还不熟悉,您看是不是让小伶姑娘带我熟悉熟悉府里的环境和人,也让她教教我府里的规矩。”林创说道。
“好吧,让小伶先给你收拾屋子,然后再带你各处转转,熟悉熟悉人头。幼山中午才回来,到时再给你介绍。”杨贤芬微微一笑,同意了。
“林先生,请。”白小伶一伸手,让了林创一下。
“那好,太太您忙,有珠暂且告退。”林创站起来,微一鞠躬,随白小伶出去了。
杨贤芬看着林创的背影,暗自点了点头:“嗯,不错,这个年轻人知书达礼,让人一见忘俗。就是不知道幼山满不满意”
……
白小伶在杨贤芬面前低头垂手,乖巧得像只小猫,可一离开她的视线,立刻就抬头挺胸,变成了一只骄傲的天鹅。
不过,这只天鹅在林创看来,跟鸭子差不多,轻浮浅薄,哪有一点高贵的气质?
白小伶拿出一串钥匙,打开西排最北边这间屋子。
林创进去一看,发现屋子不大,地面和墙壁却是挺干净,尘土不多。屋里除了一张木板床,别的家具一应全无。
“高三妹,老钟,你们过来。”白小伶站在门外,冲着远处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过来一男一女。
“林先生,你出来,给你介绍介绍。”白小伶道。
林创依言走到门外。
从白小伶的称呼上,林创就知道来人一个是花匠钟庆和,一个是采买高三妹。
钟庆和腰上系着一个围裙,显然刚从花园干完活。
他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但很精壮,鸽下一缕短须,眼睛非常有神,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般,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个在尘世沧桑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而且一定极有性格。
高三妹身子比较单薄,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些文弱,跟白小伶差不多高,身材偏瘦,脸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表情似乎略带忧伤。
林创还敏锐地注意到,二人不经意间瞥了白小伶一眼,钟庆和那一眼是厌恶,高三妹那一眼则有怨恨。
林创不由暗暗称奇:“看来,这俩人跟白小伶的关系不是很好。”
“老钟,高三妹,这位是新来的老师,教小少爷的,姓林,你们以后要叫林先生。”白小伶介绍了林创。
“林先生,这是老钟,钟庆和,管花园,也打打零杂。这是高三妹,采买兼打扫院里卫生。”接着又介绍了钟庆和与高三妹。
“林先生。”钟庆和与高三妹躬下身子先向林创问好。
“钟大哥,高姑娘,你们好。”林创笑着向二人伸出手。
钟庆和似乎对林创释放出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下,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伸出,跟林创握了握。
林创把手伸向高三妹,高三妹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也是迟疑着,跟林创握了握。
林创感觉她的手微凉,心想:“这人有病吧?为什么大夏天的手心是凉的?”
“小伶姑娘,请你给我拿只扫帚和一块抹布,我清扫一下。”林创跟钟庆和、高三妹见过礼之后,转脸对白小伶说道。
“林先生,别请啊请的,我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