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养先生,您是想利用中日文化交流中心发展政治势力,是吗?”林创问道。
一听此问,犬养健摆了摆手,龟田和易莲花等随从退后一步。
“林桑,我们犬养家族在日本也是一个大家族,可惜自我父亲之后,我们弟兄三人逐渐退出政坛,家族荣光不再。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有心在上海展现一下我的政治才能,即使不能重现家族荣光,也可以告慰先父在天之灵吧。
林桑,这番私心被你一语道破,希望你能助我。”犬养健真诚地说道。
“不不不,犬养先生,这不是私心,在我看来,这是雄心。先生雄才大略,加之先首相余荫,我觉得你一定能够成功。
当然,作为朋友,我也一定会尽全力助你完成这番心愿的。”林创道。
“谢谢。”犬养健微微低头,以示谢意。
“分厂和交流中心的建立,一个在经济领域,一个在文化领域,算是有了一个不小的成绩。如果再结束上海无政府状态,尽快让上海恢复经济,发展民生,则先生又会在治政才能上增加一个大大的政绩砝码。”林创接着道。
“是啊,林桑所言极是。不瞒你说,我正在着手进行这方面的工作,如果一切顺利,有望于明年成立一个完全由你们华人组成的政府,不但上海,整个日军占领区都会结束军管状态。
林桑,等新政府成立时,我可以帮你拿一个职位,不知你是否感兴趣?”犬养健问道。
“谢谢先生厚爱。”林创道了声谢,接着说道:“犬养先生知道我的志向,实业救国,我的目的是解决中国人积贫积弱的现象,最后实现国家和民族的强大。如果进入政府做事,有助于实现这个理想,当然最好。
但是,如果以现在贵国贵军在中国所为,我是不会进入新政府的。”
“为什么?”犬养健不解地问道。
“日本对华不能一味用强,必须怀柔,否则,别说统治全中国了,日本本国也会被拖入战争泥潭,国力会日趋衰弱。犬养先生,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林创问道。
“不,当然不会。我们是朋友之间坐而论道,又不是敌我之间生死较量,哪能生气?再说,你的观点,跟先父生前的政治抱负完全一致。
所以,听君一席话,我只有遇到知音之感,决无半点不悦。林桑有话大可直言。”犬养健道。
“中国太大了!”林创感叹道。
“是啊,中国太大了。只这一句,就意味无穷啊。林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对你们中国有着赤子般的忠诚和爱,尽管她很穷很弱,但你依然那么爱她。这份情怀,就让你佩服啊。”犬养健道。
“犬养先生,您的政治抱负跟令父一致吗?”林创问道。
“是,我对华态度是跟先父一致的。不过,现在军中狂热分子太多,而且现在他们的声音占据主流,一时难以撼动。我想,只有时间会让他们清醒。
另外,我想在上海建立一个中日友好相处的样板,也让那些狂热激进分子看看,什么样的对华政策才是正确的。”犬养健道。
“如此,林某会大力支持犬养先生的。”林创道。
“太好了。林桑,让我们一同努力吧。”犬养健大喜。
“咱们先从第一步开始,先把分厂和这个交流中心建好。”林创道。
“好。林桑,等分厂和交流中心奠基之时,我想请日本和上海的中外记者前来采访报道,你看如何?”犬养健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我的名字和照片不能见报。”林创道。
“明白。唉,林桑,你也难啊。世人可能会骂你是汉奸,可是,谁知道你的一番苦心啊。”犬养健叹道。
“不求闻达于世,只求无愧于心罢了。我坚信,历史会给我一个公正评价的。”林创道。
林创不想名字和照片见报,自然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名字还则罢了,若是照片见报,那重庆的老父老母,武汉的田碧瑜还不炸了锅?
无处不在的日伪特务,立即就会知道,林明即林创,是军统大特务。
那他的潜伏计划,就完全泡汤了。
不但如此,能不能逃过性命,还在两可之间呢。
“犬养先生,现在我们是不是去见一下竹下雄文先生?”林创提议道。
“好啊,早一日把图纸设计出来,就能早一日开工。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派人去请他,我们三人一起吃个午饭吧,边吃边聊,你看如何?”犬养健看了下手表,说道。
“那当然好了。”林创答应了。
犬养健把龟田叫过来吩咐几句,龟田领命离去。
犬养健和林创一行上车,来到重光堂对面一家名叫“安津酒馆”的日本饭馆。
“林桑,这家酒馆是我们日本人开的,老板在淞沪会战中死了,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