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狡猾二字从何说起啊?”段秋水问道。
“你在套我话,不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录音?”张劲庐道。
“哈哈哈,张队长,你这智商有问题啊。”段秋水哈哈一笑,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却看不见我在二号房间里的行动。你知不知道,我进入房间之后先进行了检查?”
“知道,当然知道啊。”张劲庐答道。
“你知不知道,我在检查房间时尹力神情非常不自然?尤其我刚要去检查灯罩时,尹力眼神里露出的惊慌?”段秋水接着问道。
“啊?有吗?”
“当然有。张队长,换作是你,在那种情况之下,你不会怀疑吗?”段秋水道。
张劲庐一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段秋水是从尹力的眼神里发现了东西。
“这个愚蠢的东西!”
张劲庐暗暗骂了一句。
“段先生,还有个问题,我非常疑惑,你既然发现了尹力的问题,为什么不立即逃走?另外,尹力叛变和大华纺织厂的消息,你是如何送出去的?”张劲庐问道。
段秋水微微一笑,道:“好,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第一,我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而你们又不抓我,难道还不明白你们是想通过我,找到我的上级吗?
第二,就算我想逃,我能逃得了吗?”
“这倒是。”张劲庐点点头。
“所以,我只好以身为饵,利用你们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的契机,让我妻儿和同志撤离。所幸我成功了。”
“至于你问我是如何把消息送出去的,那就怪你们的人太笨了,没有发现什么。这么说吧,我有很多种方式把情报送出去而不会被你们发觉。”段秋水轻蔑地说道。
“能说说是什么方式吗?”张劲庐问道。
“在窗口放了一盆月季花,我的同志就会明白一切。张队长,这个细节,你们没有注意到吧?”段秋水答道。
张劲庐看了一眼范军,见后者一脸懵逼,心知段秋水说得没错。
“范军还是太粗心了。”张劲庐不满地想道。
到目前为止,审讯还算顺利。
张劲庐知道,这些都不是关键问题,只是解开了她心中的一些疑问而已。
就是不知道遇到关键问题,段秋水还会不会配合?不过,从一进门他的表现来看,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张劲庐只好以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再问了一句:“那好,段先生,我再问你,你的上级是谁?你们如何联系?”
“对不起,张队长,涉及党的机密,我无可奉告。”果然,段秋水断然拒绝了。
“那就对不住了,段先生,我真想看看,你能不能熬过刑去。”张劲庐道。
“好啊,张队长,说实在的,我还迫不及待呢。”段秋水坦然地说道。
“上刑!”张劲庐冷冷地说道。
汪瀚章一挥手,刽子手过来,架起段秋水,把他绑到老虎凳上。
张劲庐虽是女人,但却一点也不怕血腥,甚至还很兴奋。所以,段秋水上刑的时候,她没有躲出去,就坐在审讯桌后面观看。
她的内心深处,也想看看,这位文弱的书生是如何在酷刑面前屈服的。
在她的认知里,三木之下,何供不可得?而且,只要进了特工部刑讯室,还没有人不招供,反正她是没有见过。
她在想,只要段秋水一开口招供,她就好好奚落他一番,并且,还要把他变节的事登到报纸上,把在学校受到的羞辱,加倍奉还回去。
把一块砖放到脚下时,段秋水疼得冷汗直流,但却是一声不吭。
看得出,他在强忍。
“再加一块!段先生,如果忍不住,你就出声,说实话,我真是见不得你这么弱的身板受苦。”张劲庐悠悠地说道。
段秋水一声不吭,牙关紧咬,脸涨得通红。
他在跟疼痛对抗,已经无暇跟张劲庐斗嘴了。
第二块砖加上去,段秋水终于忍不住,痛苦地大叫一声。
“啊!”
张劲庐见了,笑着问题:“段先生,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说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痛快,痛快!”
段秋水不再大叫,而是用两声痛快,回答了张劲庐的奚落。
“还嘴硬?再加!”
张劲庐见他疼得浑身哆嗦,还不认输,一下子生气了,回到审讯桌后尖声下令。
汪瀚章一挥手,刽子手把第三块砖加了上去。
“啊!”
段秋水痛呼一声,当即晕了过去。
汪瀚章把砖撤下,一桶冷水泼过去,段秋水醒过来。
“段秋水,说,你上级是谁?联系方式?”张劲庐再次问道。
“这这有什么呀?张,张劲庐,这点痛就打算摧毁我的意志?”段秋水嘴唇哆嗦着,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