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因和见犬养健讲得犹如亲见,讷讷着说不出话来。
“对了,还不止如此。煤毒在化学上被称为一氧化碳,是煤在燃烧不充分的情况下产生的。你想制造大将阁下中煤毒的假象,就必须保证会有煤毒产生。但谁又能保证煤的燃烧不充分呢,就算做了手脚,既不敢保证就会有煤毒产生,又不能保证产生的煤毒足以致命。
所以,你这位物理系的大才子,当然也要防备万一。
于是,你就利用你学的知识,用浓硫酸和草酸混合,使其产生化学反应而生成一氧化碳,然后通过这根铁皮筒倒流到大将阁下的卧室。”犬养健说着,把那只提包提起来,把里边的两只玻璃瓶和玻璃盆取出来,放到会议桌上。
“这些破烂都是在你办公室搜到的,而且,昨天晚上你在十二点十六分进入616,十二点三十七分从616出来,都是提着这只大提包。
你不要否认,你出没616时,中野中佐已经在你对门把你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还给你拍了照。”
田中因和一听,这才知道,犬养健早就布了网,就等着自己上钩呢。
犬养健继续说道:“当时,你进去后,烧煤的宪兵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也就是说616只有你和马场浩二两个人,田中因和,你干了什么,不用我说了吧?要不要我让人把这两个瓶子里的残余液体化验一下?”
田中因和脸如死灰,无言地低下头。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道:“顾问阁下,这一切都是你发现的吗?”
“哈哈哈,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那么高深的知识,发现者另有其人。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功劳,因为我思念亡妻,写了两句诗,我吟给那位高人听,那位高人听了我这两句诗,忽然得到了灵感,这才发现了你们的阴谋。田中因和,你想听听这两句诗是什么吗?”犬养健得意地说道。
“嗯。”田中因和满脑子疑问,尽管自己已是阶下之囚,但还是耐不住内心的渴望,点了点头。
“我的诗是这样两句:不是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就不会流泪吗?那为什么我现在却泪流不止?,那位高人听了,跟我和了两句:在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忧伤的时候,也别忘了低头四十五度角俯视幸福!,田中因和,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因为四十五度角,让那位高人想到了对角线,继而想到了这根铁筒。”田中因和黯然说道。
“聪明!”犬养健赞了一声。
“由此可见,大将阁下命不该绝。犬养顾问这首救命诗出现得太及时了,为什么他会在诗里提及四十五度角?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吟出?这都是天照大神在照看大将阁下啊。”影佐仁雄满脸堆笑地说道。
西尾寿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咳!”影佐仁雄讨了个没趣,尴尬地咳嗽一声。
“马场浩二,田中因和,你们认罪吗?”犬养健冷冷地问道。
“卑职认罪。”马场浩二抬起头,很光棍地答道。
“卑职认罪。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是我找的马场君,我认罪!”田中因和也很光棍。
“大将阁下,我的话讲完了,您请。”犬养健见二人认罪,得意地坐下。
西尾寿造接过话题,宣布对涉事人员的处理决定:
“本人已经报请大本营批准,马场浩二、田中因和立即逮捕,由特高课拘审,务必查清其幕后主持。
另外,影佐仁雄和三浦三郎御下无能,同时有指使手下谋害本人之嫌疑,特命免去现职,押送回国待审。”
对于马场浩二和田中因和的处理倒在意料之中,没想到竟然也对影佐仁雄和三浦三郎下了刀子。
听到这个决定,除了犬养健和林创之外,大部分都是一脸的愕然。
影佐仁雄不想到自己也会被波及,恨恨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三浦三郎炸了!
“不用待审,他们杀你就是我指使的!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被毒死,我也会派兵杀了你!你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用钱买来的大将,给帝国军人丢脸!呸!就算是死,我也看不起你!”
“抓起来!”
西尾寿造被骂得恼羞成怒,站起来指着三浦三郎命道。
横路一冢一挥手,两名手下上前,押着三浦三郎就走。
“八嘎!西尾寿造,天照大神一定会弄死你!”
三浦三郎被押着走出会议室,一点不怂,仍是骂声不止。
“唉,我亲爱的朋友,真够英雄的。”林创黯然说道。
“押下去!”
西尾寿造命人把马场浩二和田中因和押下去。
田中因和挣扎着,回头问犬养健:“顾问阁下,请问,你说的那位高人到底是谁?能否说明?”
“哈哈哈,真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那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