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王一言可决大齐朝臣的生死,那齐王尊严何在?
陆宽将手中的金牌还给了侯公公,假装不解地挑拨道。
“多谢侯公公指点,可是还请侯公公解惑,威武王为何要老夫死?老夫乃是大齐之臣,只有陛下可以定老夫死罪,他威武王凭什么让老夫死?”
侯公公默默接过金牌,向后退了几步,来到了齐广武的身后静静地站好,并没有回答陆宽的疑问。
他心道,这涉及威武王和齐王的朝堂权势之争,我如何接话?且看陛下如何定夺吧。
侯公公所想的,齐广武自然也想到了。威武王在大齐权势滔天,就连齐王也要敬他三分。更何况长孙嵩算是威武王一党的,齐王还真不好插手太多。
可是他听到陆宽情真意切地说了“老夫乃是大齐之臣,只有陛下可以定老夫死罪”后,眼睛突然一亮,心里顿时有了些想法。
他正在饮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看着“长孙嵩”,严肃地说道。
“镇南伯,背后诽谤威武王,这可是大罪。寡人年幼之时,威武王统摄朝政,才有了如今大齐欣欣向荣,王叔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王叔真铁了心要杀你,以金牌为代价,寡人拦不住,也不可能拦。”
听到这话,陆宽一愣,他没想到威武王在大齐地位如此之高。但是随即看到齐王似乎也只是轻轻警告,没有太过于生气?
陆宽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
他心念一转,有了主意。任命似的地遥遥向远方一礼,以示告罪后,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谢陛下,老臣知罪,那老臣就告辞了,这就回去领死。”
看到“长孙嵩”不甘心的模样,齐王眼中又是一道精芒闪过,他伸手将准备起身告退的陆宽拦住,别有深意地说道。
“能出动金牌,说明绝非儿戏。但是威武王想定你的死罪,要是拿不出个合理理由,也没办法向朝廷交待,更没法向史书交代。”
“寡人相信王叔不是这等莽撞之人,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误会。”
“镇南伯,你说,是不是啊?”
说到最后,齐广武死死盯着陆宽的眼睛。
这,莫非是齐王和威武王面和心不合?
看来大齐朝政也很有玄机啊,齐王竟然不是一言堂,威武王动用金牌,居然可以强杀四品大臣?难怪齐王想趁机搞倒威武王。
陆宽福至心灵,顿时明白了齐王的用意。他赶紧装出一副惊喜交加,难以置信的样子,连声急切说道。
“陛下,老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威武王不当人子,飞扬跋扈,老夫拼了命不要,也要在朝堂上揭穿他的虚伪面目!”
齐王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弑仙一事,但是他雄才大略,早就暗中查到了部分威武王和监副留下的蛛丝马迹。
现如今手脚不干净的“长孙嵩”事情败露后,居然不肯守规矩自杀,而是要装傻,求齐王主持公道。这等扳倒威武王的天赐良机,齐王岂能错过?
只是一点,齐广武心道可惜,长孙嵩这一把年纪是活糊涂了吗?弑仙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岂能在朝堂公开?
想到这里,齐广武拉起陆宽的手,温声说道,“镇南伯受委屈了,寡人一定为你主持公道!你先喝点茶,压压惊。”
说完,齐广武对侯公公使了个眼色,侯公公心领神会,下去准备茶水了。
齐广武继续温和地说道,“可是寡人也要提醒镇南伯一句,威武王何等身份?到时候朝堂对质,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有什么话只能与寡人私下说,镇南伯要心中有数。”
陆宽听见这话一愣,正要开口,却被齐王伸手拦下了。
齐王抬手示意陆宽接过侯公公递过来的茶水,笑道,“别急,你先喝茶,听寡人把话说完。”
看着眼前的“长孙嵩”满饮茶水,齐广武放心地笑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宽,继续道。
“镇南伯今日受到惊吓,难免有些心神不定,不如这样。”
齐广武边说着,边转身抬手示意侯公公准备好笔墨纸砚,候在一旁。
“威武王有些肮脏上不得台面,咱们君臣,先私下聊一聊,这样你也可以毫无顾忌,畅所欲言。然后我们再一起讨论朝堂上怎么对答,你看可好?”
齐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宽还能说什么呢?
左右之后也是要靠齐王扫清整个大齐弑仙群体的,透露一些信息也无妨。
于是,陆宽假扮的“长孙嵩”便神情激动地向齐王讲述了司天监监副和威武王勾结,密谋弑仙之事,并坦白了他主持了大齐使团杀害司马仲辉的行动,希望获得齐王的庇护。
齐广武虽然早有猜测大齐有弑仙举动,但是听到完整的故事,还是令他感到触目惊心,他一边温声安慰陆宽,一边不动声色间要求他在供词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