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云雨有过好处就是,它真的只是过云而已。很快,马路上便积着水迹,倒影着灿烂的阳光。下午四点时候的阳光,热度稍微没有这么高了。
从商场出来之后,薛卲牵着了许佳意的手,这次是他主动的。
他们没有说话。
这像是多年前每个晚自修放学后之后的回家路上,他们总是牵着手,或者是阴天,或者是晴天,或微风,或雨。
许佳意忽然说:“这不算是情侣之间的亲吻哦。”
薛卲笑了笑说:“我明白。”
许佳意似乎总是比他成熟得多,从前还是现在。他和她在这过去的十一年间,各有各的故事。薛卲心想:大概许佳意的故事比他要精彩许多。
她总能够找到许多精彩的故事吧,这么主动的一个女孩。或许……在十一年之中的某个夏天,或某个寒冬,她也会主动地邀请谁,请她吃什么东西。
就像是多年前,那个寒假的傍晚,她要求自己送她一块吃的蛋糕一般。
她刚刚只是说,时间,有没有追回来一些……并不是说,时间,有没有回到从前。
这牵手走过的路,他在追一个年少的梦。稚嫩的,不成熟的,执着并且曾经伴随着痛苦的梦。
他们没有回到酒店,而是在路上的公交站坐了好些时间。
薛卲说,他们从前也没有这么傻。
许佳意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说:“你才是真的傻,傻不拉几。”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薛卲非常享受此时的感觉。
一种梦的延续的感觉。
但他知道,延续的不过是小小的时间,或许,她也心中有数。
所以这次,他主动说,“下次,介绍我的未婚妻让你认识吧。”
许佳意想了一会儿才说:“还好你没有说邀请我去参加你的婚礼,那样我应该会哭。”
薛卲忽然道:“那你要不要来我的婚礼?”
许佳意这次伸手掐了掐薛卲的耳朵,很用力的那种,鼓起了嘴巴道:“不要,完全不要!”
薛卲却笑了,这次是他在抓弄她。
许佳意末了在薛卲被捏着的耳朵上揉了揉,轻声道:“不过,如果是我的婚礼的话,我会真的邀请你,而且你必须要来,并且给我最好最好的祝福。”
薛卲说,这对男人来说,一样的残忍。
许佳意忽然说,不回去吗,属于你的地方。
薛卲看着如今是晴朗的夜空,默默地点了点头,说要回去了。
他还是没有问当初她为什么当初音讯全无的消失。
因为,感觉好像已经没有必要了。
许佳意说,要不要再请她吃一块蛋糕?
薛卲说好。
开始和结束。
……
……
这晚上薛卲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做了一个相当美满的梦。梦中的他仿佛回到了十七岁,牵着女孩的手,坐在了海滩看夕阳。
然后,薛卲就没有在看见许佳意了,她有那样悄无生息地离开。只是和对上一次不同,这次她甚至没说要去什么地方。
只是在酒店的前台处询问过,说这位小姐一大早就已经退了房间。
薛卲觉得在这儿划下一个句号的话,似乎也不错。
按照行程,明天就要离开了,可原本的工作因为他的耽搁已经推迟了两天,所以他今日不得不投入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的会客之中。
见本地的商家,和分公司的人开一个小型的会议,然后接受本部公司领导的训话谁让他耽搁了两天?
“我明天就回来了,大概中午吧?这几天累不累?”晚上,他给万梓珊聊了一通电话,很长,能够伴着他入眠的电话。
正如他会下意识地端来咖啡,然后调好咖啡一样,电话对面的那个女人,不知不觉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之中的一部分。
哪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今后人生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他踏上了回程的飞机。
……
……
万梓珊来到了机场接他,他是累坏了,但感觉回来的感觉真好。
“怎么啦?出差几天回来,春风满面似乎的。”
薛卲想了一会儿道:“因为感觉,好像更加爱你一些了。”
万梓珊一愣,嗔怪地白了薛卲一眼,但总是开心的,不过口头上并不说,“别在这里扯淡了,礼服都改好了,顺路取了再回家吧?你还撑得住吧?”
“嗯,我在车上眯一会就行。”薛卲耸了耸肩道:“不过这边怎么还在下雨啊?一直没停吗?”
“中间停了一天吧?然后又断断续续地下。”万梓珊道:“不过天气预报说,后天之后就晴天了。”
薛卲拎着行李上了车,万梓珊驾车,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机场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