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最大的糖，燕青禾踮脚，“这个给大哥哥。”

大哥哥剑眉星目，长发被一条布巾包住一部分，不苟言笑。

弯腰接过，没有说话。

燕青禾笑了，眼里有星光，“大哥哥笑起来肯定很好看，只可惜我要走了，看不到大哥哥笑了。”

说着，燕青禾盯着猛瞧，祁辰眸光闪了闪。

“阿禾，该走了。”

“等下”燕青禾敷衍应道，转而期待看向好看的大哥哥。

只可惜到临走的时候，也未瞧到大哥哥的笑，听到大哥哥说一句话。

出了暗卫司，衾九便再未说过一句话，尽职尽责当个贴身暗卫，尽管公主一直在与他叨叨。

“哥哥，你全名叫什么啊？”燕青禾蹦蹦跳跳，好奇问道。

“暗卫没有名字。”

“胡说，明明那个凶凶的人叫你小九”燕青禾停下，小手叉腰，学着皇兄说话，“君子周而不比，立身行事，应当守住底线。”

“侓法礼教，约束的是道德，人心不可测，所以自身更需慎独。”

一大堆道理，明明皇兄是个温润尔雅的太子，但一说起大道理，滔滔不绝，比卿卿还能说。

“我不是君子。”衾九黑色劲装，面无表情抱着剑。

燕青禾没上太学，一下子卡了，可怜兮兮望向祁辰。

阿辰比她大，肯定有办法。

被忽略了一段时间的祁辰勾了勾唇角“不是君子又何妨，撒谎就是不对。”

“没有撒谎，暗卫身处黑暗，不该有名字。”衾九漠然，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何一定要纠结名字这个问题。

燕青禾想着不知从哪听过来的话，用上，“谁说的，身处黑暗心中也该有光才对。”

衾九平淡如水的眸子里掠过一道亮光，瞬息灭了，低着头，很小声说了一句“若是光没了呢。”

燕青禾听不清，祁辰则懂唇语，看清了。

“光没了，就去寻光”

一向漠然的衾九茫然了。

听不懂的燕青禾望着两人，隐隐感觉自己落后了，要不还是上太学？不然都听不懂话。

最后，燕青禾也没知道暗卫哥哥的名字，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着凶巴巴叔叔叫的名字。

“小九哥哥，你笑一笑好不好？”

“小九哥哥，阿辰可厉害了，连手都不害怕。”

“小九哥哥，我父皇母后可好了，你别害怕。”

衾九：“……”

略有些复杂看向小公主，衾九淡漠应着。

……

“哎，你听说了没？”

“什么？”

“就是锦织局的春花要问斩了。”

“春花？我记得她胆子挺小啊，犯什么罪了”

“你还不知道？”

“这几天家里有事，没在宫里，快给我说说。”

几个宫女窝在御花园一角咬着耳朵，不想离得不远处的花丛中露出一角黄衫。

燕青禾原本路过，听到小花姐姐的名字，就蹲在这偷听，连累衾九一同蹲下。

小花姐姐要被砍头了吗，为什么。

那边的悄悄话还在继续。

“这几天宫里都在传，春花受尽她相好的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花受不住，在挣扎间失手刺死了。”

“我一个远方亲戚在大理寺当捕快，亲眼见到春花全身都是青痕，没有一块好地方。”

“也是造孽。”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