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总会有各种想法,内要懂得辨认。”
周延儒连忙道:“陛下圣明,臣等受教。”
皇帝的意思也很明显嘛,内首辅,不要听风就是雨,他们说他们的,朕不采纳。
毕自严接过话题来:“陛下,今年的秋税已经开始征收了,预计实际征收的农税是00万石,商税有0万两,农税折算后运回来,有260万两,一共是270万两。”
毕自严这个数字一报,周延儒心头都是一颤。
这还玩个鸟?
这特么连辽东军费都不够,别说其他的了。
“朕知道了。”崇祯话题一转,“顺天府的公田卖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公田都卖出去了,但是因为分十年偿还,所有并未能创造多少收入。”
“朕倒不是指望公田能创造收入,顺天府的老百姓有地种,才是最重要的。”
“钱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朕自有办法。”
“是。”
“朕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切可都正常?”
“一切都正常。”周延儒眼珠子转了转,也不多说。
“你们先下去吧。”
“臣等告退。”
周延儒和毕自严都离去。
崇祯心头骤然一股压力来袭。
还是钱的压力,明末的财政,基本上已经崩坏了。
例如晋王和秦王,抄出了几百万两,竟然全部用完了?
这绝不可能!
有些人就是趁着局面乱,伸手拿钱。
拿钱朕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办好一切都好说,可你们也太过分了,几百万两下去,影子都没有一个了。
一分钱都不给朕留!
你们这是在逼朕啊!
“王承恩,曹化淳叫来见朕。”
“是。”
不多时,曹化淳就来了。
“奴婢参见皇爷,圣安。”
“福王的00万两,晋王的300万两,你都在场?”
曹化淳心头一紧,连忙道:“回皇爷的话,奴婢都在场。”
“还有谁都在?”
“东厂的人、礼部、户部、刑部都有人到场了。”
“你将所有在场的人名单给朕列一份出来。”
“是。”
曹化淳手心开始冒冷汗,他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了。
“皇爷,奴婢有话要说。”
“说。”
“奴婢发现抄晋王和福王的时候,有官员贪污。”
“竟有此事,你此话当真?”
“奴婢不敢妄言。”
“岂有此理!”皇帝愤怒的声音响彻乾清宫,“福王、秦王、晋王,加起来300万两,现在一文钱都没有了!贪得无厌!”
不过,这种愤怒基本上都是装出来的。
曹化淳吓得连忙把头贴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
“曹化淳,你可知是谁贪了钱?”
“皇爷,请给奴婢一段时间,奴婢立刻就能全部查出来!”
皇帝的语气倏然又变得平缓了:“一段时间是多久?”
“半个月之内。”
“0天之内!”
曹化淳硬着头皮道:“是!”
上面又慢悠悠传来皇帝的声音:“话说回来了,他们拿了钱,东厂不会也拿了吧。”
曹化淳一瞬间汗如雨下,连连磕头:“皇爷,奴婢万万不敢啊!”
崇祯笑道:“朕又没有说你,你对朕是忠心的,朕知道,0天时间,把人给朕揪出来,否则……”
“是!”
曹化淳离开后,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的确拿钱了,但所有人都拿钱了。
从上到下,只不过拿多拿少的问题。
但曹化淳自认为,拿钱归拿钱,皇帝要办的事情都没有含糊。
至少杨鹤、洪承畴他们的粮草没有耽搁。
大批银子运到陕西,而且还有的被拿来买了粮食。
曹化淳心里嘀咕了两句:那帮王八蛋太贪了!往死里拿!300万两,真正用下去的也不过400万两!要是他们收敛一点,现在也不至于皇帝让自己0天查清楚了。
既然是0天,肯定就已经默认了曹化淳是知道内幕的,只不过不说出来,自己去领悟吧。
曹化淳这个人相当聪明,既然皇帝默认了他自己知道内幕了,到时候结果不满意,拿来开刀的还是他曹化淳。
而且,曹化淳注意到皇帝的用词了:贪得无厌!一文钱都没有了!
而不是说:他们竟然敢贪污!
这用词是有区别的,意思肯定也是有区别的。
前者的意思是允许拿,但是不允许拿得太过分了。
后者的意思是不允许贪污存在。
所以啊,这曹化淳现在将皇帝刚才的话再一回想,瞬间心头也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