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参军,战死锦州,属于辽东系。
大概率就是吴襄打的那一仗战死的。
那一仗送了好几万明军,血流成河。
那一战的战败,八月就传到京师。
按照规矩,兵部八月应该开始准备统计阵亡名单。
现在十一月中旬。
三个月时间,顺天府大兴县的阵亡士兵的抚恤金尚未发下去。
别扯什么事务繁多。
军饷和抚恤金,都是牵涉到军队稳定的关键因素。
士兵们背后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家庭,每一个人都要吃饭。
“锦州……”崇祯站起来,默念着这两个字。
“你夫君叫什么名字?”
“李七。”
古代农村不读书的人,基本上也想不出什么有内涵的名字,为了方便省事,喜欢用数字代替,这是比较常见的。
他也不再多问,目光落到那军官身上,抬起手就用鞭子抽了过去。
那军官被抽得惨叫两声,打算躲,却被锦衣卫给摁在了地上。
崇祯怒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胡作非为的!”
“大人饶命!”
崇祯又狠狠抽了那军官两鞭子,然后在转身,看着那个小男孩,语气温和地说道:“不要怕,不要担心,我来给你们解决这件事,你心里不要有负担,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公道的。”
那小男孩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崇祯大袖一挥道:“把人先带回北镇抚司衙门好好照顾着。”
“是!”
“还有这个人。”崇祯指着之前那个用鞭子抽这个女子的军官。
那军官立刻说道:“大人,不关卑职的事,大人!”
锦衣卫立刻将他押了起来。
“大人,卑职冤枉,卑职是京营戎政张爵爷的手下,大人看在张爵爷的份上饶了卑职。”
京营戎政张爵爷是谁?
惠安伯张庆臻!
懿安皇后张嫣的哥哥。
京营戎政是以前京营的文职官员,仅次于总督。
京营的官基本上都是勋贵来担任的。
张庆臻在改朝换代的时候,也参与了拥立崇祯继位,算得上是功臣。
崇祯却不管这些,他翻身上马,也不打算回宫,而是往北镇抚司衙门的方向去了。
“王承恩。”
“在。”
“你去兵部一趟,让兵部调出大兴县李家村李七这个人的档案,在锦州参军的,然后将这一次顺天府所有的抚恤金备案全部送到枢密院,让孙承宗立刻安排人去调查,不得有误。”
“是。”
很快便抵达了北镇抚司衙门。
“将这母子待下去好好歇着,去找个大夫来,再弄点吃的给他们。”崇祯一边说,一边朝监狱里走去。
此时天色渐晚,风雪又起。
那个军官被押送到北镇抚司衙门的昭狱里,人已经开始发抖了。
昭狱的凶名谁不知道啊。
鬼进来这里来了都想立刻回十八层地狱,更何况是人。
骆养性准备了热茶,摆好了桌子和椅子。
崇祯坐下来,那个军官被带了上来。
在这里审问会合适一点,毕竟城门口人多口杂。
“大人饶命,卑职是惠安伯的下属,卑职是京营戎政惠安伯的下属,给张爵爷一个面子。”
崇祯怒道:“朕给他面子,你去问他,他敢不敢要!”
锦衣卫一巴掌抽在那个军官的脸上,将他脸都抽肿起来,疼得他表情都扭曲了。
骆养性道:“皇帝陛下在此,你还敢聒噪!”
那军官一听,整个人直接懵了,等反应过来,连忙用头撞地:“小臣该死!小臣该死!”
崇祯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臣刘仁德,是京营把总。”
刘仁德?
这名字倒是取得人模人样的。
“你为何要打那女子,如实说来。”
“回陛下的话,那女子说要去告御状,小臣以为她是无理取闹,便教训了他一顿。”
崇祯也不多问,对骆养性道:“让他说实话。”
骆养性拿起那烧红的铁块就往刘仁德身上一烙,疼得刘仁德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小臣说,小臣说!”
骆养性这才停下来。
刘仁德说道:“那女子跟小臣说了她的情况,小臣心里就想着这大约是兵部发抚恤金发晚了,小臣寻思着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去叨扰了兵部,便将她拦了下来。”
“就这么简单?”
“小臣句句属实。”
“继续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骆养性又将那烧红的铁块往他胸口一杵,刘仁德大叫道:“小臣是想着将她拦下来后,送到兵部的官员那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