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怕蒙古鞑子,怕建奴,但不怕自己人啊!
他们没见过京卫军打仗,在他们的脑海中,京卫军不也就是明军吗,和自己一样,无非就是上一次摔跤赢了一把而已。
那军官喊了一声,就有一些边军士兵反应过来,立刻回转来,又朝京卫军冲杀而去。
后面正在逃的也停了下来,有些人扯着嗓子高呼道:“杀回去,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很快,就有更多的边军回头开始对京卫军冲锋。
如果换做八旗,他们怕是不敢回头,毕竟明末的边军对八旗那是谈虎色变。
卢象升大声喊道:“换队!”
火枪手立刻散列开,往后面退去,后面的重步兵则快速换防到前面。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重步兵一换到前面来,便齐刷刷拔出长刀。
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刀刃和钢甲上,溅起无数水花。
重步兵提着刀便往前走,很快就与冲在最前面的边军士兵遇上。
双方举刀就砍。
边军的刀砍在钢甲上,发出铿锵的响声,在上面留下一条条痕迹,但无法破甲。
而京卫军的刀子一下去就不同了,直接像樵夫砍柴一样,把骨头都砍裂开。
战场刀剑无眼,有的是砍在肩头,有的直接砍在脑袋上。
这些重步兵身负五十几斤,还能作战,哪一步不是体壮如牛?
这刀子一挥下来,脑袋都被劈裂开了,脑浆从里面蹦出来立刻被暴雨冲刷。
只见这些京卫军不停挥舞长刀,刀砍在骨头里,不停发出“咚咚”的响声。
冲在最前面的边军士兵立刻就像掉进了绞肉机里一样,惨不忍睹。
有人在短短的三秒之内,被砍了十几刀。
有人甚至在几个眨眼的时间,手臂被砍断,胸口被刺穿,脑袋被砍飞起来,甚至飞起来的脑袋还没砍了两刀。
双方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京卫军一边砍,一边往前走。
地上的人头被踢飞,流出来的内脏被踩碎。
天空划出一道道闪电,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惨白。
刚刚杀回来的边军又转身就跑,有的甚至刚回头,又立刻再回头,逃跑!
只见那些重步兵,手里拿着刀,就正常的行走在暴雨中,如同收割人头的死神一样。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宣化城的各条大街。
城外的老百姓,都能听到城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屋子里的老百姓则躲在桌子椅子下瑟瑟发抖,他们用各种东西把大门堵住,然后抱在一起痛哭。
而在军督府审问室里的人也都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惨叫。
整座宣化城湮没在暴雨中,也湮没在了杀戮中。
当天傍晚,雨才停下来,天上的层云慢慢散去,夕阳染红了这座边塞重镇。
一封军报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送往北京。
六月十二日,宣化城暴乱的消息传到北京,震惊朝野!
更令人震惊的不是边军暴乱,而是卢象升的行为。
他在宣化城杀了约一万边军,把宣化城大街上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漂浮在血雨汇聚的水坑中,断掉的手臂跟着红色的水流到低洼处。
这一举动立刻在朝堂上掀起了惊天巨浪。
无数骂声接踵而来。
有人甚至高呼卢象升是在破坏边防,在宣化城动手,必然会引起张家口边军的恐慌,若是张家口边军全部弃关而逃,蒙古鞑子必然趁虚而入。
例如保守派的韩爌就直言不讳地说道:“现在内部宗室亲王接连有反意,大同镇又刚经历了破关之害,时局动荡,卢象升在此时还如此不知轻重,卢象升这是在祸国!”
于是在当天消息传回来的下午,就有许多官员准备进宫面圣,向皇帝陈明利害。
但众人才刚出门,就被赶来的周延儒拦起来了。
周延儒说道:“皇帝陛下在乾清宫发怒,诸位就不要去自找麻烦了。”
“现在北京军督府已经派更多的人赶往宣府,凡是参与作乱的人,一律全部捉拿!”
韩爌愤怒地说道:“周阁老,此时此刻!宗室亲王作乱,成都刚打完仗,大同刚打完仗,湖广省把粮食捂着不发,已经是人心惶惶,他卢象升在此时还敢在宣化城大开杀戒,他是在自毁长城!他是要毁了大明!”
刑部尚书熊明遇更加愤怒,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枢密院到底想干什么!孙传庭去四川杀人!卢象升在宣府大开杀戒!难道枢密院要把整个大明屠戮一遍!”
“他孙承宗现在不想着好好调集粮食支援大同镇,却在宣化府大开杀戒,他是要排除异己,独揽大权!”
周延儒想说话,又被韩爌打断了:“周阁老,若是现在建奴突然对我朝发兵,该如何?难道我们要全面开战吗!”
“宣化府之事,若是传到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