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都滴落到了桌子上，云罗尴尬地松开了手，也不忍责怪，道：“知道疼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只是师妹，你真的能找出解药吗？”云罗似是不信。

“当然！”

凌尘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好歹我也是鬼手神医的弟子。虽然以前用毒惯了，医术不太精通，可制毒解毒却是难不倒我！”

凌尘看着慌忙松手的云罗，邪睨地盯着他，打趣道：“师兄适才在担心我？”

云罗顿觉难为情，结结巴巴道：“哪……哪有，你想多了。”

凌尘笑了，“还撒谎，分明就有，你生气是因为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对不对？”

云罗忙故意转移话题，道：“你还不快专心辨辨这毒烟，你这血可都要流干了！”

“不打紧，反正我已经知道这毒要怎么解了。”说着凌尘便收回了手，并从怀中掏出些不知名的药撒在了伤口上。

“就这样就好了？”云罗不免惊讶，这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不禁联想起青苍城义诊配药那次，凌尘也是这般速度。

“嗯。”凌尘一副自以为豪的模样。

云罗见凌尘的样子不似在说假话，便也信以为真，直接翻出些纱布来细心为凌尘包扎好伤口。

“师兄，其实你不必这么紧张的。”凌尘直直地盯着云罗。

道：“只要人活着就可以碰到很多美好，我又怎会不爱惜自己呢！这世上的事，但凡肉眼所见，都不真切，在事情没解决之前太过看重自己皆是徒劳。”

“我自小便开始研究毒术了，当中不免会去体验各种辛酸苦楚，一开始也会怯懦，可是慢慢地也就习以为常了。

其实说句实话，对于玩毒弄蛊的，褪去一开始的新鲜，接触得多了，也就麻木了，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害怕。”

凌尘的话猛地刺痛了云罗，他将凌尘包扎好的手轻轻放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难得正经道：“师妹，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毒术呢？难道真的是为了不受欺负？我记得鬼谷主要还是以医术为尊的，若你弃毒从医，苦心专研医术，我相信以师妹的天资聪慧，定能当一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的。”

“专研医术？”凌尘不明所以地看着云罗，随后轻轻瞥过头去，避开云罗审视的目光。

苦笑道：“依着初心做事可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谁都想当好人，当救世主，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至少我是做不到的。我可以保持一颗善心，但永远都不会去当一个好人！”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她永远也当不了一个好人。当然也未曾想过要为曾经无能为力的负罪感去改变初衷。

“是因为鬼谷吗？”

云罗暗自叹息道：“虽然我不是很苟同鬼谷的行事作风，但还是希望师妹能保着一颗赤诚之心，不然师父他会很失望的！”

“那你呢？我若十恶不赦，你会失望吗？”凌尘眼巴巴地盯着云罗的双眼，她很渴望听到他的答案。

云罗笑道：“你除了刁钻了些，本性还是很善良的！好了，师妹，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快些将解药配置出来，然后好好休养。

还有，有事别逞强，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如果有需要尽管唤我，我一定会护着你的。”话中之意是告诉凌尘配置解药若有难度，可直接找他帮忙。

“知道了，师兄。”凌尘低着头，显然她是误会了云罗的意思的。她本是想探探云罗的口风的，谁知云罗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还将话说得那般煽情，凌尘误以为他紧张她，是想守护她，一时也不好穷追不舍的继续追问。

腼腆道：“解药的事你不必担心，只要师兄这几日多腾出些时间来看我就是了。”说完双颊却是不自觉地羞红了。

云罗一心记挂着身在武灵牌的楚南燕，对于凌尘的反应，一阵莫名，也未多思，只觉得凌尘这般模样可爱的紧。

一方又惦记着凌潇肃的伤，也无心戏她，道：“那好，那你可要尽快调配出来，毒素在体内待久了人也遭罪，师父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可比谁都担心，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事后他老人家追究起来我可不好交代，你可千万别让他担心啊。”

“嗯，我知道。”凌尘乖乖应声。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依旧低着头。

见云罗走远了，凌尘才敢抬起头来。掀开被子起身，从房间柜子里翻出一个贴着“鹤顶红”三字的褐色瓶子，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长吁一口气终是一饮而尽。

“这招以毒攻毒虽然凶险万分，我有神医鬼谱的内功护体，但愿管用。”凌尘就地盘坐，运功护体。

这才想起林天给她下的茶毒跟茶楼里小厮下的毒都是出自《神医鬼谱》，二者本也不是什么剧毒，可若经常服用茶毒，后者随之一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