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周富贵念叨着这句话,这是为了教孩子背诵古文,他不得不自己先背诵下来的。
到现在还记得。
不说教育孩子的事,那都是泪。
人在修仙世界,这个大同的理想,依旧还是理想。
但作为一村之主,有些事他还是要做的。
金留根是常来仙师家的,这间北屋的主厅,还是他修建的,对这里他是非常熟悉的。
可今天厅里的布局,他都不知道坐在哪里了。
陆续到来的五六个村里的老人们也是一样。
傻傻的在厅外不知道坐在什么地方。
厅里一条长长的桌案,上面放着茶碗,下面铺着深灰色的葛布,这是农民下田穿的衣服颜色。
实话说就是给农民做衣服的葛布,因为宽度长度都不够,不得已昨天晚上,家里几个女人忙了半宿,才一块块缝接起来的。
东西各四把椅子,南面一把,北面一把。
角落里还有两个小桌椅。
北面的墙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字体有些古怪,可都写给瞎子看了。
这里面也就金留根认识字,其他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但他也绝对不明白这五个字的意思。
拿着纸笔出来的葛兰花,一脸的无奈和疲惫。
看着不知所措的大家,就指着厅里道:“大家随便坐吧,仙师马上就来。”
她是不想来的,女人家如何可以参加男人商谈村里大事的会。
哪怕她看不出来仙师这是在搞什么?
她坐到角落里,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好工作,今天她就是一个记录员。
柳成这时从外面进来,拿着铜壶,给坐在桌案两边,都屁股下面有虫子的各位老家长们,倒上茶水。
由于家里只有这种茶碗,周富贵感觉不满意,少了茶缸,开会总是少了点意思。
等水凉下来,大家可以喝口茶水时,周富贵这才拿着笔记本从东厢的书房走过来。
大家都赶紧起来,向仙师行礼。
这一点周富贵还很满意的,单手虚压,道:“都坐,都坐,不用客气。”
看着这是自己邀请的人都来了,但还是冲葛兰花说了一句,“人都到齐了。”
就这几个人你自己还看不出来?
葛兰花都不知道这仙师是怎么了,从昨天起,这位帅仙师好像抽风了。
葛兰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周富贵也没有在意,都是形式,形式到位就行。
看着大家坐定,周富贵拿出一张纸,按说这是讲演稿。
可这张纸上就八个字。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谁叫今天咱是领导。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次会议,为了宗门,为了外门,为了灵谷堂,也为了我们,我要有以下几点要求”
以上简略五十万字。
这一段周富贵特意提醒葛兰花不用记录。
过足了瘾,周富贵可算知道为什么要上茶水,这是防止有人睡觉。
可哪位右边聂家的老伯,你的口水都湿了前襟了。
还有哪位左边的金老汉,你的头都快扎到茶碗里面了。
金留根金大哥,不用手撑着眼皮了。
“柳成在给大家换上新茶。”
“柳成你也给我醒醒,昨天没有睡觉吗?”
老子就过一把领导的瘾,看看你们的样子,太叫我失望了。
谈正事。
“大家都说说,村里各家各户的情况吧。”
按照家庭人口,可以种地的劳动力,小孩子的年龄,家里的田地数,各人健康情况,是否有债务。
昨天定下的表格,一项一项的写。
这是要把村里各家各户的底都摸排出来。
什么工作不了解实际,都是瞎鼓弄。
虽然来村里小半年,可一直没有深入了解实情,这些老家伙一开始还不愿意说,似乎不想透露家底。
可周富贵一句话,“柳成叫李大厨把晚饭也准备出来。”
听了周富贵这话,从金留根开始这才有些实话。
可你以为周富贵就信了他们的话了,这只是开头,就这么大的村庄,周富贵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查出各家的实际情况。
可就是听他们这么说,周富贵已经感受到村里的贫富差距。
家族的主支占有大量的田地,而远支的田地都不够一家吃饭,不得不给主支佃田打工。
剥削的时候,可从来不说一家人,不用交租子。
金家的情况要好,毕竟金师叔祖刚走,虽然金留根这些年都由他来处理家族实务,可都是金师叔祖的后代,谁也不远。
聂家就不同了,如聂潮哥家,就是村里的贫困户。
但他家还不是村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