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拿过作业本读了两遍也一头雾水,再翻到后面看答案,两人按照答案一步步逆推,磕磕碰碰花了七八分钟才理清两条题目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不是题目难,而是咱俩很久不碰数理化,弄不清现在的套路了。”方晟解嘲道。
“英国中学各科目题库都相对稳定,十年、二十年不作大的调整,题库更新都要发布公告,教学大纲、测试难度严格保持在同一水平线,根本不可能发生象这样的情况,”说到这里赵尧尧蹙眉道,“高中毕业后让小贝到伦敦上大学吧,剑桥、牛津随他选,我都有名额。”
“名额……什么意思?”
“我在剑桥牛津几个学院都大笔捐资,按章程规定享受推荐优质生源入学的权利,这不是走后路、找关系,而是明明白白的制度规定。”
“资本主义的金钱至上原则啊,”方晟感叹道,“那你好端端捐资给剑桥牛津干嘛?又不是咱俩的母校。”
“赞助那些学院做基础研究和理论探索啊,虽然不买断专利那样容易引起美国人警觉,但作为捐资人有权在第一时间共享研究成果,对我,我们来说就足够了。”
“对,与我跟美国苣山集团进行的收购谈判掌握的底线一样,尽管让出控股权,但我还是受益人……”
方晟把近期主导的与美国苣山集团的谈判说了一遍,合同已签署到位,等那边走完流程就能把款项汇到位,届时近一点多亿美元能够很大程度缓解资金荒。
“吃钱的地方太多了,今后要把摊子收紧点,”方晟反申道,“主要深水港项目冻结了很大部分资金,加上军工、芯片研究太烧钱,远远看不到收益,所以……”
“长期投资收益往往惊人,就象你赞助遗传育种研究项目,不经意间达到八至九倍收益,相当于一年净增一倍。在当前经济低迷、根本没有适合短进短出的形势下,必须坚持做长线,”赵尧尧难得侃侃而谈,“去年下半年起我把资金都从股票、期货市场撤出来了,打算花一年时间调整资产结构,从原来固定资产与流动资金占比调整成为固定资产五成、流动资产三成、无形资产投入两成,明年起还要继续削减固定资产权重,把无形资产投入提高到三成甚至更多一点。”
方晟理解她所说的无形资产投入包括军工、芯片研发,以及对欧美院校学术研究、实验室的资助,顿觉赵尧尧在商业方面的确有高人一筹,不,高人几筹的远见!
不由将她搂在怀里,感叹道:“很惭愧呀尧尧,我觉得我耽误了一位原可以在国内大放异彩的商界皇后,却因为我远走他乡……”
赵尧尧抬手阻住,道:“别自责,每个人命运如此,不会因为偶然事件而改变。象我这样的人注定孤独到老,能在三滩镇有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已经心满意足,奢望再多也无意义……”
听到“孤独到老”四个字,方晟一阵心慌,紧紧搂着她说:
“尧尧,尧尧!咱俩是夫妻,以后要长相厮守的,在教堂神的面前发过誓,方晟与赵尧尧同心永结,永远都是夫妻,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你没忘吧?”
赵尧尧淡淡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永不分离太绝对了,当它成为绳索的时候会让彼此都难受,还不如站得远些,保持在一个相对舒服的距离。直白点说,我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想必白翎、鱼小婷都是如此吧,让我们默默活在你背后,小心翼翼在你阴影里活动是做不到的,所以我走了,白翎也走了……幸好鱼小婷不会走。”
这番诛心之辞令方晟难受之极,呆呆出神,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人再花心,总会回家这个安全的港湾。从三滩镇到现在,他与赵尧尧有过短暂而甜蜜的家居生活与白翎也有过举案齐眉的甜蜜时光与鱼小婷则断断续续但不固定。
可惜幸福总是很短暂,在大多数日子里方晟实际上茕茕孑立,晚上枕着书本入梦。
在银山、在鄞峡、在润泽都是如此。
白翎等人总以为银山的明月、鄞峡的何杏、润泽的苏若彤都处于危险边缘,其实何止如此?
象方晟这样相貌还算可以,气度轩昂,大权在握的厅级领导干部,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女人愿意委身相随:机关大院里的女干部、企业老总饭局时有意无意的引荐、女老板、女记者、女勤务员等等,塞名片、发短信、眼神挑逗、肢体语言甚至晚上敲门都是常有的,有些领导干部意志稍微不坚定,也就半推半就地揽入怀中。
细算起来与方晟有过关系的女人也不少,但大都事出有因,并非滥情,而坚守底线也使意志同样不算坚定的他抵御住非常多的诱惑,如咬着嘴唇欲说还休的晏雨容、脸蛋红扑扑象伊甸园苹果的明月……
正因为此,在内心深处方晟很渴望普通而平实的家居生活,就象偶尔在徐璃那儿享受到的,对,其实与性无关,也与名器无关。
大概赵尧尧、白翎、樊红雨甚至鱼小婷都被徐璃冷艳的外表所迷惑,压根想不到在方晟面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