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陪方晟去考察铁隆山北麓山道,苏若彤开始精心打扮。
作为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苏若彤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何超负责车前鞍后、献计献策小吴老吴负责安全保卫。
自己呢,只负责貌美如花,让领导赏心悦目。
有些浅薄女人就是弄不清定位,非要在领导讲话时卖弄才识、胡言乱语彰显存在感,故意吸引大家注意。
苏若彤也不会这样。
鲜花不会说话,默默绽放那里自然引人驻目有内涵的女人就象一本书,里面的内容比封面更有故事。
南麓通往北麓的山道原本位于唐峰矿区里,三年前为了合理利用资源,市里与唐峰集团协商从东面开辟了条路岔入这条山道,专门提供给跑步、自行车爱好者运动。
山道宽度正好能让两车并排交汇,路面经年久修且原本修建标准就低于县道,有些崎岖不平山道两侧杂树丛生,里面隐隐有不少运动爱好者丢弃的矿泉水瓶、方便面盒、塑料袋等生活用品。
“户外运动也要注意素质,不能单注意自己的身份却牺牲大自然环境,以后要设法予以制约。”方晟不满地说。
何超道:“山道扩建修葺期间全段封闭,请施工人员做好沿途清理,今后因为工业布局需要车流量大,为安全考虑不准运动爱好者出入,同时山道两侧安装监控监督超速和不文明行为。”
方晟颌首:“对,工业专用道上骑自行车、跑步很不安全,要两端封堵严查……运动爱好者可以从矿区上山,同样达到锻炼目的。”
“上山锻炼要呼吸新鲜空气,百铁污染这么严重还不如呆在家里呢。”苏若彤道。
“是啊,治理环境是百年大计,”方晟道,“但为了发展又必须暂时、局部地牺牲环境,两权其害取其轻,实在是本难算的账啊。”
何超和苏若彤都知趣地没说话。
这本账只能市长来算,其他人都没资格。
二十多公里的山道却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铁隆山北麓放眼望去,依旧群峰耸立、云雾缭绕,到处长满了荆棘野草山上光秃秃没几棵树,数百年上千年风蚀日晒留下斑斑伤痕数里外有道蜿蜒曲折的小溪,贴着铁隆山向东南方向拐过去。
铁隆山西边是铁业山,高大的山峰中间尤如斧砍刀劈般有个大大的豁口,东面吹来的风正好能裹挟盆地间气流从中间出去,这是当年屈纪纲实地勘查后脑子里形成那份纲要的前提。
方晟沿着山崖边走边看,随着位置大致确定工业链布局的壮观景象逐步清晰起来,哪里是砖瓦厂,哪里是耐火材料厂,哪里是水泥厂,甚至仓库放哪儿,晒场放哪儿,消防通道等应急准备……
正看得入神,苏若彤在不远处笑道:
“群山绵延随便躲几个人,恐怕十年八载的都找不到吧。”
听得心念一动,方晟立即打电话给潘海伟,沉声道:“关于连大红有没有到铁隆山北麓深处找找?他仓促逃离,身上又没多少钱,无亲无故的能在城市里躲多久?很怀疑他沿着山道一路逃窜,群峰之中药农等临时搭建的茅草棚想必不少,现在正值秋天野果子遍地都是,应该能躲些时候……我甚至怀疑他儿子隔些时候偷偷送吃的呢!”
潘海伟汗颜道:“要不是方市长提醒真忘了那碴儿,专案组追查重点一直在郊区无证经营的民宿和小饭店……我这就组织人过去!”
打完电话继续前行,不多时居然在位置隐蔽的山坳里发现个温泉,热气氤氲,白浪翻腾,方晟不由得想起与苏若彤游泳的乐趣,围着温泉看了又看。
苏若彤却浑然把陪游的事忘了,漫无心机蹲在山石边掬了捧手,脆笑道:“有点烫呢,恐怕不能跳下去洗澡。”
寻常情况下何超等人必定要打趣几句,占占口头便宜,当着方晟的面哪敢,都但笑不语。
继续向前,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居然是詹印打来的,劈头就说到我办公室碰个头,有重要的事情。
方晟略有不悦,说我带人在铁隆山北麓考察地形,要不放到下午?
詹印不容置疑说下午两点紧急召开常委会,没时间了……尽快回来吧,我在办公室等!
好吧,我尽快。
听这么说方晟也意识到事情的确非常重要,詹印是想抢在常委会前与自己达成一致。
让方晟讨厌的是詹印说话的口吻,总好像高人一等上级命令下级似的,而在方晟看来两人地位是平等的,只是党内职务分工不同。
不过反省自己在润泽的时候,是不是很多时候说话的口吻也象詹印从而引起包括郑南通在内的常委们不满呢?
究其原因恐怕在于鄞峡当市长的时候,吴郁明以礼相待,之后苗彰荣虽然私心杂念很重但场面上还过得去,在清楚方晟背景人脉更重要有于道明撑腰的情况下平等相处。
换詹印就不同了。
你有背景,我也有背景你人脉广,我也差不到哪儿去你从基层打拼上来,我在体制内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