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攘攘皆为利往!
从古至今,再到千百年以后,莫不如此!
无恤满上一盏酒敬献给子贡:“因为有了子贡,这全天下,都是我的解池、渠展!”
……
“善治国者,可以使用不是他自己所有的东西,也可以役使不是他自己管辖的臣民,司寇便是这样的明主。”
子贡谦逊地接过酒盏,发自内心地夸赞了无恤一句,却意犹未尽。
“只要司寇的瓷引之法施行,在齐人禁断盐路期间,做到陶丘、西鲁,乃至于曲阜用盐不缺应该是没问题的。”
子贡之所以还提了曲阜,是因为他的夫子孔丘尚为大宗伯,子贡考虑的时候,是将整个鲁国放到一起思量的。
但赵无恤在决策的时候,却时常有意无意将曲阜鲁城撇开。
自从上次会面的争辩后,孔子、三桓与他的利益裂隙已深,西鲁现在犹如一个半独立的小诸侯,几乎是听调不听宣的状态。但为了不让孔子完全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也为了让子贡等孔门之徒不会为难,无恤还是得注意自己的吃相和手段,不能太急切,不能太暴烈。
端木赐、冉求有才干,赵无恤不想失去他们的效忠,而孔子,也尚在可争取的范围之内。
子贡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回忆起了两年前初到陶丘时,被齐国商贾刁难的情形。他能扬人之美,却不能隐人之恶,对于夫子提倡的忠诚,他做的很到位,但宽恕,却与他关系不大。
他端木赐,本质上依旧是个商贾小人出身,以直报怨的商贾!
他咬着牙说道:“齐人以轻重之术刁难吾等,大概是自持国大民众,又是山海之国,所以有持无恐,不知司寇先前说的反制裁之法运行得如何了?”
齐人如此嚣张,不打回去一巴掌,在陶丘商场上顾声指气惯了的端木赐可忍不了。
无恤笑眯眯地说道:“齐国此番贸然行盐策,本就是气急败坏之举,想出这计策的人自以为聪明,却忘了一点。齐国位于天下之东,是通衢之国,主要商道有四。陆路是午道,位于卫国和西鲁的交界处;水路则是大河、濮水、济水三条。其中济水、濮水都必须经过西鲁,而郓城、大野泽更是其中心。”
他一下子想起了后世一位红色帝王爱说的一句话,那是句男人都懂的粗俗之言。
“濮、济、午道就像是齐的肾囊。”无恤如是说,子贡则在认真地点头听着,顿时表情怪异无比。
“倘若是我想让齐人惨叫,我就去捏一捏这三颗蛋!”
“噗!”
子贡刚咽下的满口酒一下子喷了出来,没过一会,这座简朴厅堂内响起了两位人前儒雅君子粗俗的哈哈大笑声,直让外面守候的黑衣侍卫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肾囊是什么的童鞋自查素女经,七月就不科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