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
从小树林中传来的声音,无比的凄婉哀怨。
“你是谁?”
“我是你的初恋情人啊——我为你离家出走,怀孕,打胎,自杀——你这么狠心,不记得我了吗?”
飘忽不定的哭诉声变化着腔调,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似乎真是鬼魅,否则不会如此难以捉摸。
“胡说八道,出来,是谁在恶作剧?别乱开玩笑,我可要报警了!”
感觉周围温度在骤降,麦高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在林子里,你走近就能看见……”
“想吓唬人?我警告你,我真的会翻脸!”
他回头望了一眼,见尚未走远的祁宝儿也是疑惑地往这边看过来。
于是略壮了壮胆气,不甘示弱地慢慢靠近,拿起手电筒往黑魆魆的树林里探照几下。
“你藏在哪里?赶快出来!”
“我在这里,你过来呀……”
冷不禁的声音自左边响起。
麦高紧张地循声望去,手电筒的光圈打在附近一处歪脖子树。
映入眼帘处,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影静悄悄地悬挂在树梢下,绳索微微晃荡,胸口还插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
“死……死……死人……”
荒山深夜,乍然看见这一幕恐怖景象,麦高瞬间亡魂大冒,全身汗毛炸立,下牙齿不由自主地对磕。
“你记起我了吗——”
“我,我……你,你究竟是谁?芬芬?还是小圆?怎么,怎么变这么胖了?”
女尸整张脸都被头发覆盖,他根本就瞧不清楚容貌。
“我是小圆——”
“我没对不住你呀,我都不知道你死了,出国后你就一直没了消息……”
他双腿打着摆子,眼神惶恐地瞥了眼身侧,寻找逃跑路径。
“我只是想要你下来陪陪我……”
“鬼呀——”
狠心咬了下舌尖,麦高克服恐惧感对意志的束缚,二话不说,掉头狂奔。
刚奔跑出小树林,被迎面走来的两个路人兜头拦住。
“这位先生,您怎么了,脸吓得跟吃土一样?”
“表哥,你快看那边树林里吊着一个人,这下坏了,他捅死人了!”
两个路人正是方诚和赵子龙。
“不是我!我过来时,她就这样了,宝儿可以替我作证。”
麦高脸色煞白,慌忙摇手,磕磕巴巴地辩解。
回头望去,祁宝儿早已经走进别墅中,消失身影。
“你快过来呀……”
又是一声幽怨的呼唤钻入耳中。
“你们有没有听见她刚才在说话?”
麦高的喉咙在发颤。
赵子龙横眉怒目:“你发神经,人都被你杀死了,还怎么张嘴?”
方诚露出严肃的表情:“我也没听见,一定是你做贼心虚……”
“哎,别跑!”
麦高拔腿夺路而逃,飞快钻进停在路边的一辆豪华跑车里。
他坐在驾驶位,哆哆嗦嗦地掏出车钥匙打火。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怎么会有鬼存在?”
“麦——高——等等我——”
那诡异的女声却依旧如跗骨之疽追来。
“我真地不认得你,你认错人了……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圣母玛利亚……”
惊魂未定的麦高,慌忙朝四周空气连拜了好几下。
终于打着火。
汽车一溜烟,迅速往下山公路窜了出去。
樟树林中。
挂在树的白衣女人动弹了一下。
突然伸出手,将头的假发套扯下丢在地,喊道:“喂,你们快放我下来,皮带勒得我好疼。”
方诚和赵子龙望着远去消失的汽车尾灯,笑了几声,立马赶了过去,托举住他的脚。
罗汉果熟练地反手将系在背后树梢的钢丝扣松开,重新跳到地,揉着胸口道:“这个汉奸头,口味真重,还小圆,小方,我要是真的扮女人,岂不是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你别说,罗汉果学女人声音可真有一手,我就不行了,刚才嗓子怪怪的!”
赵子龙夸赞道。
方诚揶揄:“哈哈,罗汉果已经习惯演女人替身,幸亏他不是女人,刚才那种浪叫,好难听,连鬼都能吓跑。”
“哎呀,还取笑我,我可是牺牲色相,帮你赶走了那个汉奸头情敌,怎么谢我?”
“一次马杀鸡怎样?”
“算了,我纯洁的身体只有小朱可以得到,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容我考虑下。”
“我说的是正规盲人按摩,你龌蹉的脑袋想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