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皱眉头,看着楼下的人群道:“那人是谁?怎么钻进来的?”
吴家的人忙下去对着那长随推推搡搡。
牛家的长随力气奇大,吴家的几个下人招架不住他。
那长随扯着嗓子大声接着道:“金大姑娘,你现在不能占别人家便宜了,就咒人家带到棺材里花,是不是不厚道啊?”然后又对楼上的郑素馨道:“郑大奶奶,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您还花钱买她们做什么?留着坑了盛家再坑吴家吗?!”
郑素馨脸色沉了沉,朗声道:“这位小哥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看金家姑娘可怜而已。”
周围的人群刚才看见一个美貌的大姑娘落难,都生了恻隐之心,纷纷向着她说话。
现在听这长随一说,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有人想起来,金家本来就是盛家的掌柜,盛家被满门抄斩,也轮不到金家做主人吧?这金大姑娘这样说盛家翻脸,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牛家的长随在人群中道:“盛家是东家,他们家是伙计。占了东家的家财,还诅咒东家不得好死,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再漂亮我也是不敢要的。”
金大姑娘大急,从地上站起来道:“我爹是掌柜,我祖父是掌柜,我曾祖父也是盛家的掌柜!一直都是勤勤勉勉,从来就没有大意过。我爹一直说这是盛家的产业,要帮盛家人好好看着,等真正的盛家人回来了,再还给他们!可是那一家人,那一家人,他们配么?!”
盛思颜听着不对。这是在质疑他们一家人的身份啊!
乖乖,这个计策真是不错,釜底抽薪啊……
只要造出舆论,质疑他们一家人的身份,就是在众人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以后总有机会生根发芽的。
不行,得把这颗种子掐死在摇篮中。
盛思颜立时求着牛大朋带她下去,走入人群中,也来到吴家的棚子前面。
郑素馨也从二楼下来了,站在金家三位姑娘身边,语带怜惜地道:“可怜见的,你们是一番好心,他们也是不容易。刚从小山村里来到京城,一大家子要吃饭,要用度,不找你们要,找谁要去?”
盛思颜听了只想骇笑。这是从何说起!
没办法了,郑大奶奶你做初一,别怪我盛思颜做十五了!
盛思颜咳嗽一声,跟着牛大朋,走到吴家的棚子前面,在郑大奶奶和金家三位姑娘前站定。
盛思颜摘下头上的观音兜,对着郑素馨和金家三位姑娘福了一福,然后怯生生地一笑,道:“郑大奶奶,我娘说托您帮着把金、赵、毛三家掌柜的家人赎出来,我来看看赎得怎样了。”
“你娘?”郑素馨皱了皱眉头,“你娘没有说过这话啊?你小孩子家,红口白牙地,尽说白话。”
盛思颜的凤眸立时盈满了泪水,她颤声道:“郑大奶奶,您怎么能这样说话?明明是我娘觉得这三家掌柜虽然有错,但是罪不及妻女,不应该让她们遭受这样的噩运,因此想亲自过来将她们赎出来。是郑大奶奶您一力劝阻,说我娘刚入了国公府,事忙,您会帮我们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还说,您是我祖父的关门弟子,您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我祖父的后人,将这神农府和天下药房原封不动地还给我盛家后人。我爹回来了,您高兴得不得了,还亲自在吴国公府为我爹办了洗尘筵呢。这京城半数的人都知道……”
盛思颜这番话,先是表现他们盛家是厚道人,然后表示他们一家人的身份,是郑素馨你本人都承认的,如果有人再质疑他们一家人的身份,那洗尘筵搬出来分分钟打他们的脸!
围观的人群马上明白过来,这是盛国公家的人来了。听她的口气和称呼,应该就是盛国公的嫡长女。
郑素馨却听得心头火起。她知道盛思颜这个人不容小觑,虽然年纪小,但是口齿伶俐,曾经几次把她女儿吴婵娟气得哭了。她只是没想到盛思颜居然敢当面撒谎!
“盛大姑娘,你在我面前说这种白话,不怕我告诉你娘吗?”郑素馨淡淡地道,极力保持镇定。
盛思颜心道,我刚才就求牛大哥给我娘送信去了,已经跟我娘窜好口供了,等我娘来了,有你好看!但是现在她还要硬撑着,道:“郑大奶奶,我已经使人去请我娘了,她马上就到。您一问便知。”
郑素馨盯着盛思颜看了一会儿,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娘怎么帮你圆这个谎!”她明明跟王氏没有来往,王氏更没有托她来赎什么人!这盛思颜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盛思颜用帕子拭了拭泪,道:“我娘从不说谎,您可要白等了。”又对旁边那三个怔怔地看着她的金家姑娘道:“你们确实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但是你们的爹强占我盛家的天下药房,确实不对。我娘从小就教我,不是你的东西不能要。但是是你的东西,一定要寸步不让!”
“你说是就是?我还说是你们强取豪夺!”金家大姑娘看盛思颜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