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闻到炸奶皮子的香味,一个劲儿地往她手边凑,要吃那炸馒头。
盛思颜自己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正好掰开喂阿财。
木槿自去小厨房看羊肉锅子准备得怎样了,就豆蔻在屋里站着伺候,陪盛思颜说话。
“大姑娘,那海棠也太大模大样了,看大姑娘您去了也不出来迎。”豆蔻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盛思颜笑了笑,将玉白的手掌心摊开,几片金黄色炸奶皮子金银馒头出现在她的掌心。
阿财慢慢爬过去,用两只前爪捧起一片金银馒头,舒服地往后一坐,喂到嘴里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盛思颜微笑着看着阿财吃馒头,轻声道:“海棠如今也是良家子了,又在养伤,不出来也没什么。再说,我去探望她,只要知道她身子恢复了就好了,又何必要进去呢?”
这话没什么不对。
但是豆蔻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不过豆蔻没有说什么,她笑着道:“大姑娘宽宏大量,奴婢要向大姑娘多学着点儿。”
盛思颜笑道:“你学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懂,木槿姐姐是个妥当人,你学她还强点儿。”
豆蔻涨红了脸,讪讪地道:“木槿姐姐当然是好的,大姑娘更好。奴婢先学了木槿姐姐,再学大姑娘。”
盛思颜见豆蔻局促,一笑把话题岔开了,问豆蔻是哪里人,家里都有谁。
这一下子打开了豆蔻的话匣子,顿时滔滔不绝起来。
外面的婆子进来通传,才打断了豆蔻的话。
“……海棠想见她爹娘?可是这是内院,不相干的男人怎么能进来?”豆蔻出去见了那婆子,很是讶异说道。
“豆蔻,你帮着问问大姑娘吧。小柳儿还在外面等着呢,可别冻坏了。”看院门的婆子着急地道。
豆蔻应了一声,进来对盛思颜说了那婆子给小柳儿传的话。
盛思颜托腮侧坐在炕沿上,一面看着阿财大嚼金银馒头,一面漫不经心地道:“既然是过年,想见家人也是应该的。就让她娘进来一趟吧。”说着,又吩咐豆蔻,“使人给海棠家里送半扇猪,一腔羊,还有前些日子冰窖里藏得冻鱼,也砸两条出来送过去。”
在这个天寒地冻到某些世家大族都缺少食物的时节,这些东西,可是比黄金还贵重。
豆蔻张大嘴,“大姑娘,您对海棠可真好!”
盛思颜回头,嫣然一笑,道:“她救了我,我们一家大小都感激她。”
豆蔻出去吩咐,盛思颜却命人叫了小柳儿进来说话,先与她点心吃。
小柳儿捧着一碟子芋头甜糕吃得津津有味,吃完连手指头都要唆拉几下。
盛思颜笑道:“这芋头甜糕厨房里多得是,你等下回去的时候再带几碟子回去吧。”
“哎!”小柳儿脆生生地应了,说完又很不好意思,“都让奴婢带走了,那大姑娘吃啥?”
“我不爱吃甜食,这些东西放久了也不能吃了。你喜欢就都带回去吧。你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弟弟吧?”盛思颜微微笑道。
这些日子,她没事闲着,在家里把内院丫鬟婆子的名册拿过来看。
她记得小柳儿是外院大管事柳成的嫡出幼女。柳成的妻子是王氏身边跟着出门的媳妇子。
有这样的爹娘撑腰,小柳儿在海棠那个院子当差,才会不被海棠的小恩小惠收买。
事实证明,这样的安排确实是恰到好处。
小柳儿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和别人同流合污,行得正坐得直,而且天真烂漫,不像豆蔻,时时刻刻在揣摩她的心意,揣摩木槿、甘草、桔香这些大丫鬟的心意,太过刻意,盛思颜看着都替她累。
小柳儿见盛思颜这样说,忙笑道:“那奴婢就不客气了。等下去小厨房把芋头甜糕多拿几碟子回家给我弟弟吃。他比我还爱吃呢!”
盛思颜点点头,又问了她几句闲话,才道:“海棠那边,多亏你照应了。她是病人,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等她出门子了,你就轻闲了。”
小柳儿感叹道:“大姑娘,你确实是太好性儿了……”
盛思颜愕然,但是看着七八岁的小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只是怕小柳儿不好意思,才忍住笑,淡淡地道:“好性儿不好吗?难道你想要我严苛一些?”
小柳儿又急得忙摆手,逗得盛思颜莞尔。
小柳儿从卧梅轩走的时候,拎着一个食盒先回了自己家一趟,将芋头甜糕给弟弟送回去,然后才急急忙忙赶回来。
她回去的时候,海棠的娘已经进来了。
母女俩在内室说体己话。
小柳儿就没有进去,只在堂屋候着。
内室里,海棠娘抹着眼泪道:“你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老爷、夫人,还有大姑娘对你都这么好。看看你穿得戴得,吃得用得,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