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了。我当初带走的,是那孩子的骨灰。我已经把她供在那边的盛家祠堂了。”
就是原来的盛国公府,因停了盛家上下三百多口的棺材,后来就改建成祠堂了。
盛七爷一愣,“啊?那孩子……那孩子……真的没了?”
“我怀她八个月,因为太过劳神,其实是小产了。”王氏哭够了,声音淡淡地,带着疲乏。
“她还是隔壁的胡婆接生的,后来,胡婆将她葬在河边的芦苇地里。我坐完月子,去芦苇地里看她,当时完全了无生趣,根本就不想活了。我将她从坟茔里挖出来,在河边用火烧了,把骨灰装在一个小小的白瓷罐子里,抱在怀里,打算去鹰愁涧跳崖。”
王氏闭上眼,好像又回到那一天,清凉的河风吹到脸上,虽是五月里,却寒冷不堪。
天是阴沉沉的,好像还下着小雨,她穿着一件土布袍子,抱着小小的白瓷罐子,心如刀绞,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她走向鹰愁涧的高崖,打算从那里往下跳,就能一了百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高崖边上,传出一声细小的哭声。
那哭声像是小猫叫,又像是她的幻觉,非常不真切。
王氏记得自己当时愣了愣,下意识低头看自己手里捧着的白瓷罐子。不,声音不是从她手里的白瓷罐子里发出来的……
她继续往前走,走向断崖边上。
这时候,她又听到一声哭声,这一次,虽然声音依然不大,但是却更加明显。
了无生趣的王氏听了出来,那确实是一个小婴孩的哭声!
小婴孩的哭声对沉浸在丧女之痛中的王氏有着奇异的吸引力。
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看见离她站的断崖边上不远的地方,一棵横溢出来的灌木上,托着一个大红的襁褓。
那哭声就是从那襁褓里发出来的。
王氏大奇,赶忙放下手里的白瓷罐子,蹲下身趴在断崖上,伸手将那襁褓够了起来。
襁褓很轻,轻的好像没有重量。
她一只手就把那襁褓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拨开襁褓上蒙着的红布,她看见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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