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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闪电和雷声更加巨大。
夜空中如同金蛇狂舞,一道道金色闪电好似要劈开天幕。
雷声轰隆,似要追杀一切魑魅魍魉。
安和殿值夜的人却睡得死死的,直到第二天进来换班的宫女和内侍叫醒他们,他们才慢慢醒过来。
盛七爷一大早就入了宫,背着他的药箱,来到安和殿,和早上起来换班的宫女内侍一起进入安和殿的偏殿里。
一进大殿,他就觉得这殿里的香味有些怪怪的,但是大殿好似被暴雨洗刷过一样,香味已经不那么浓烈了,他习惯性掩着鼻子,进到里面的寝宫。
阮同还歪在床脚打着呼噜。
盛七爷皱了皱眉,推了他两把,“怎么还在睡呢?天不早了。”
阮同被推醒了,茫然地睁开眼看了看,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如兔子一样冲到夏明帝床边,将帘子唰地一下子拉开,看见夏明帝还是昨天的样子,安安静静躺在龙床上,才抹了一把汗,对盛七爷道:“和昨天一样,交给您了。”
盛七爷瞪了他一眼,“让开,我来给陛下诊脉。”
这是每天早上的例行检查,太后宫里的人都习惯了。
“咦?这脉相怎么比昨天弱了一点点?”盛七爷有些疑惑,又给夏明帝检查了别的地方,没有看出来异常。
他坐在龙床边沉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减少了药量的缘故?
可是他手边的药材已经不多了,要等着周怀轩给他把那药材多带一些回来才好。
“你照看陛下,我去煎药。”盛七爷说着,背着医箱去了他惯常煎药的药房。
还是如同往日一样的煎药程序,盛七爷亲手煎好,然后亲自端着药,来到夏明帝床前。
正好太后也来了。
凌晨的时候宫里狂风暴雨,将安和殿差一点震得塌了,太后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挪地方。
“太后娘娘。”盛七爷向太后问安。
太后颔首,“盛国公。”一边让了开去。
盛七爷坐到夏明帝的床边,阮同将夏明帝扶了起来,靠坐在自己身上。
盛七爷用小小的银匙舀了药,一点点喂到夏明帝嘴里。
夏明帝如今已经恢复许多了,不需要再用芦苇管进食,可以用小调羹一点点喂进去。
太后欣慰地看着夏明帝,感慨地道:“多亏了盛国公。”
“不敢不敢。这都是陛下和太后洪福齐天。”盛七爷头也不回地道,继续给夏明帝喂药。
因为夏明帝一次不能吃很多,所以盛七爷一直是用小银匙慢慢地喂,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喂了大半碗药。
夏明帝的嘴角沾了一点褐色的药汁。
阮同用帕子给夏明帝轻轻拭去。
就在盛七爷要将剩下的药都喂了进去的时候,夏明帝突然呕了一下,往前一纵,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先是吐的褐色的药汁,然后吐的是昨天吃的一些已经半消化的粥米,再然后,吐的就是大口大口的黑血!
扶着夏明帝坐着的阮同吓得一哆嗦,悄悄站了起来,往偏殿外面挪去。
盛七爷飞快地扑过来,大力捶打着夏明帝的背部,让他呕吐得更加厉害。
太后忘了尖叫,愣愣地看着这幅情形,好似看到二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
“快!拿皂荚水!”盛七爷狂吼着。
外面候着的医童飞快捧过来一盆皂荚水。
盛七爷舀了一碗皂荚水就往夏明帝嘴里灌。
可是已经迟了,夏明帝开始七窍流血,他的喉咙里荷荷有声,目呲欲裂,但是全身酸软,连抬起胳膊都很困难。
似乎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站在床对面怔怔的太后。
“……贤德……”他伸出一只手,冲太后那边叫了叫,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在他瘦骨嶙峋,形同骷髅的脸上,显得格外恐怖。
太后的闺名正是贤德,文贤德。
太后全身猛地一震,快步走上前来,将盛七爷一把推开,也伸出手,想要握住夏明帝伸出来的那只手。
但是夏明帝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光返照对于他这种长期重病在床的人来说,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他的胳膊没等太后冲过来,已经重重地掉了下来,整个人倒了下去,只剩一只胳膊在床沿上荡荡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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